看到刘哲有些生气。
玉溪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刘哲说的那些她确实是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傍晚院中那鲜衣怒马少年郎义愤填膺的模样。
“每一个士兵都该有名字,任何将士,都不该是孤魂野鬼。”
她是女子,她对铁马金戈并没有士兵们有共鸣感。
但是她想到了自己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过的父亲和两个哥哥。
母亲去了当时徐州的军中寻找,那边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死在了哪里,在哪场战争中死的,尸骨更是无处可寻。
无奈之下,母亲只能给父亲和哥哥立了个空坟。
母亲在坟前哭了很久很久,骂了很多的名字,只是她那时候还小并不知道是是谁,只知道好多都是大官。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因为家里没了男人,母亲只能带着她和妹妹去了东莱舅父家里,但是半年不到,曹操的大军就破了东莱城门......
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笑过。
“哒”——那是一滴眼泪轻轻触碰木制地板的声音,清脆而细微,却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去?你哭什么?”
刘哲看着玉溪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已被泪水浸湿,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他一脸的懵,这是弄啥呢?
我什么都没做啊!
玉溪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默默地、狠狠地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才开口道:
“我是夫人派来的”。
刘哲一脸的奇怪“你说过不是,还是祖父同意的。”
玉溪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变成了坚定。
她直接向着刘哲跪伏在了他的脚边:
“侯爷之所以会同意我来服侍你,是因为我本来应该被夫人打死。”
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感觉,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恰好侯爷路过,阻止了这件事情。夫人便顺水推舟,让我来服侍你。在侯爷看来,我肯定恨夫人入骨,所以让我来服侍你,相对比较安全。”
刘哲心中诧异,又有些奇怪“所以你想说这只是蔡氏做的局?那你告诉我做什么?”
“不是,”玉溪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如果侯爷没有开口,我现在就真死了。我的死并不重要,但因为侯爷开口了,所以我得到了一个多活一天的机会。”
“一天?”
“是,只有一天,如果明天我不能得到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我依旧会被打死。”
玉溪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她淡淡地说:“也许你大概不知道,你父亲表面对夫人恭敬,但实际上所有夫人赐给你父亲的人或物,都会被你父亲直接赶出来或者丢掉。”
“你不会想说都这样了你还要帮她做事?”
“我有一个妹妹,当时我被卖进了蔡家,就失去了联系,你不是问我刘琮答应了我什么吗?他就是答应我要是帮他,就帮我去人市找我的妹妹”。
刘哲顿时反应来,原来刘琮对玉溪说的意思是,他已经去过人市,但是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