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留情面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我请你住我家了?”
季秋白打量他几秒,痛心疾首地说:“你以前不是说自己钢管直么,怎么说弯就弯了?我当时跟你表白也就是想给自己的心思做个了结,从来没想掰弯你,可你看你现在。”
李牧不耐烦地骤起眉头,“我现在很好。”
季秋白凑近他,义正言辞地说:“可你对得起我舅舅吗?他当年可是为了你不被男人骚扰操碎了心还得罪了人。”
李牧立刻懵了,“……”
但接着季秋白的声音压得更低,低的几乎只剩下气音,“我舅舅那年病了,为了给你找心理医生都找到我那儿去了,李牧,那时候你出事了吧?”
李牧没想到季秋白也知道当年的事,顿时如遭雷击,但他不寻常的脑回路瞬间捕捉到另一个重点,好半天才讷讷地问:“老师那时候还替我请过心理医生?”
季秋白一直觑着他的反应,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李牧心头一直踯躅在浓厚阴影里的那个位置登时一片光明,他对季秋白郑重地点一下头,“我懂了。”
季秋白现在特别怕他说这三个字,说话连舌头都有些打结,“慢……慢着。”
但李牧刚才还有些茫然的眼睛已经神采奕奕,他仰头迎着灿烂的朝阳,欣欣然说:“我只有好好正视自己的姓向,快些走出来才对得起关心过我的人,这段时间是我懦弱了,我终于想明白了,谢谢你。”
季秋白又被他会心一击,顷刻瞠目结舌,现在只想回家,“……”李牧还要怎么不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