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崔氏走了出来,“夫君,你在看什么?”
崔氏走过去站在薛三爷身边,寻着他的视线只看到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没有任何长公主标记,是以崔氏不知道这是长公主府上的。
只以为是哪家国公世家的马车,便没有在意。
“夫君?”崔氏转身。
那马车都走了,见薛三爷还一直往方才那个方向看,她又叫了一遍,“夫君?”
在唤第三声后,薛三爷才回过神来,“什么?夫人有事?”
这愣神样子,叫崔氏“噗嗤”一笑,“我才要问你,你在看什么,我都叫你几遍了。”
“没,没看什么。”薛三爷有些心虚。
又生怕被聪慧的崔氏看出心思来,他快速转移话题,“谢徇带人将维良带走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不要去告诉娘,至于爹那里,我去说。”
崔氏点头,“好。”
崔氏也是在内院得知自家姑爷被带走了,她才出来看看情况的。
崔氏明白此事重大,不过想到什么,她又问:“娉婷那里也不说吗?”
提到娉婷,薛三爷眉头一皱,“我了解谢徇这个人,他不是随随便便就来抓人的,定然是已经找到了维良所犯罪的证据。”
也正因为如此,他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曹维良。
而是担心曹维良所犯之罪会牵连到他们薛家。
薛三爷沉默一瞬,道:“告诉她吧,再让人去打听一下娉婷身边的人,问问他们曹维良在曲江都做了什么事。”
曲江距离洛京,隔着千里,他们薛家手没有那么长,也不会去管别人家的事。
但就怕曹维良仗着薛家,在曲江为非作歹。
“好。”崔氏明白。
两人十五年夫妻,早已形成了默契,在返回宴会后,各自笑着招呼客人。
至于曹维良,两人都闭口不言。
并且相府的下人也在崔氏的一番威胁恐吓之下没人敢说出去。
主人家都不说,作为客人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嘴扫兴。
等到宴会结束,薛三爷才陪着薛相进了书房,将今日之事告知薛相。
“爹,我想了想,刑部最近在查的案子只有齐家灭门一案,曹维良被抓——”
会不会和此事有关?
薛三爷扶着薛相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薛相面前。
问道:“若他真和此案有关,以他和我们薛家的关系,我们薛家要不要救?”
薛相拨动着茶盖,看了里面漂浮的茶叶。
半晌,回了八个字,“告诉谢徇,依法处理。”
“是。”薛三爷和薛相又在书房了聊了一会儿,等聊完,已经很晚了。
就在薛三爷刚要踏出门口离开时,背后突然传出薛相的声音,“章儿,长公主回来了,你今日可有见到长公主?”
薛三爷脚步一顿,脑海里想到今日在门口远远看到的身影。
他回道:“没有。”
“没有就好,记住,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莫要再和长公主扯上关系。”
薛三爷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书房,心中不断回响着父亲方才告诫他的话。
薛三爷仰头看向夜空,上面繁星点点。
“三爷,这是您要小人去捡的东西。”
薛府下人打开帕子,“三爷,小人瞧着这发簪都断成两截了。”
他实在是是不明白三爷为什么要他去捡一个断掉的发簪。
看三爷宝贝的程度,莫不是要送给夫人的?
…
正如薛三爷猜测的那样,曹维良就是和齐家灭门一案有关。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此案,曹维良就是幕后凶手。
本来曹维良是闭口不承认的。
但架不住所有的证据摆在了曹维良面前,由不得他承认。
曹维良曾经参与了科举舞弊,虽逃脱,却不思悔改。
后变本加厉,以权谋私,屠杀齐家灭门惨案。
皇帝当即夺了曹维良官职,一杯鸩酒赐死,曹家三代以内不得入仕途。
萧翎从刑部那里听到曹维良得到这个处罚后,拿着鱼食的手微微一顿。
半晌,她拿着鱼食轻轻往锦鲤池一撒。
瞅着锦鲤成群结队涌来,萧翎勾唇一笑,“咱们这位陛下还是太仁慈了。”
仁慈?
一旁俊逸红衣男子谢徇深表同意。
不过也正因为他的仁慈,让她顺利回到洛京。
“薛家那边是什么反应?”
“任君处置。”
萧翎又抓一把鱼食丢在池里,高兴的看着锦鲤抢食。
听到这四个字,萧翎并不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薛家能够立稳两朝,还每人都手握重权,就说明薛家男人没有蠢货,懂得选择。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萧翎心里就是不舒服。
“薛相身体如何?”萧翎又问。
得知一切安好,萧翎冷笑,“这个老货,还自比魏相,呵!”就他,也配?
萧眸中闪过恨意,“让春婵好好在薛娉婷面前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