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堂正屋中。
魏烆站在隔扇边,看着手里的茶渐渐出了神,昨夜傅之恒的话萦绕在耳旁,像是一个接一个的耳光。
霎时间,鼻腔内一股暖流涌出,魏烆抬手一摸,手指上刺眼的血红让他顿感不妙。刀割般的痛从上至下,手中的茶盏往下落去。
容钰惊呼道:“右使大人!右使大人!”
魏芸钏路过,听到里面的喊声后立马意识到出事了,她折回来大步跑进右使堂。只见魏烆倒在地上,嘴角不断往外溢血,容钰连忙把他抱进了西侧的寝房里。
“兄长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同在右使堂行事的瞿兆道:“副使不必惊慌,这是右使大人的旧病了,服下丹药便可恢复,您且到屋外等候。”
旧病?她可从未听魏烆提起过这么回事儿。
容钰把魏烆轻轻放到了榆木螭龙纹罗汉床上,在确定魏芸钏没有跟进来后,他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打开那副紫檀木嵌珠盒,拿出放在里面的小药瓶,拔掉塞子抖出了一颗黑色丹药来,容钰走回床边将丹药塞进了魏烆嘴里。
此丹药难得,而药瓶里的也所剩无几。
屋外,魏芸钏对瞿兆问道:“我兄长有什么旧病?为什么我从未听他提起过?”
“不知副使可还记得,两年前覆血在禁河兴风作浪,是大庭主带着右使一干人等前去镇压封印的。”
“记得,是因为先前神庭的封印失效,善德金庭才去的。”
“不错,而右使大人就是在那时被覆血重伤才留下了病根的。大人他没向副使等人提起,恐是怕你们忧心啊。”
容钰从寝房走出,对魏芸钏道:“副使,已让右使大人服下丹药,已无大碍,您无需担心。”
“劳烦你了,我还有事在身,告辞。”
容钰、瞿兆一同行礼道:“副使慢走。”
魏芸钏走出右使堂朝诚阳堂去。她不信瞿兆所说,那年那日的镇压封印过后,魏烆无大碍,好端端地回了岭宫,根本不像是受重伤留下病根的人。她恍然想起刚才容钰所说的丹药,不禁往灵丝炼丹的方向想去……
“大庭主,副使来了。”
傅之恒仰头靠坐在圈椅上,昏昏欲睡道:“这孩子又来作甚?”
“见过大庭主。”
傅之恒抹了把脸,直起身来:“何事?”
“我想带出死牢里的赤翼,驯服她,让她做我的灵兽。”
“也行,你的年纪身份也是该有自己的灵兽了。不过那赤翼性子躁,即使在玉天神女身边待过也是死性不改,你有把握吗?”
“没把握的话,我是不会来找您的。”
“那你就去吧,有什么需要再说。”
“多谢大庭主。”
——
今夜,魏芸钏留在了云台春院,她从顶箱柜里找了身新衣裳给赤翼。
“换上吧。”
赤翼接过衣裳,两眼放光:“哇!你也是大小姐呢,都是些好料子。”
“你让我查什么?”凌子霁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赤翼?!她怎么在这?!”显然,她还不知道这俩人的新关系。
“我们是主仆…主仆。”
“什么狗屁主仆。”赤翼将手上的朱雀纹印记露了出来。
凌子霁摆摆手道:“随你二位。所以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何事?”
一个时辰前,趁右使堂无人,魏芸钏让赤翼化作小鸟飞进右使堂,帮她寻那容钰口中的“丹药”。这鸟鼻子灵得很,一进去就闻到味了。
赤翼走到凌子霁身前,打开手帕道:“喏,你看看吧,一股子怪味。”
凌子霁拿起丹药来细细查看:“我拿回去看看,明早再告知你。”
“行,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