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围无论是其他人还是莉莉安都还只是在狂热祈祷着，明显是没有看见卢卡的样子。

“为！什......”

“听着！”

杜尔猛的拍开抓着自己肩膀的烟雾卢卡，打断了他那重复到让耳朵起茧子的咆哮话语，

“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你我都清楚这并不是你或我的错！”

烟雾卢卡似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杜尔挣脱了。

“也许可以归咎于深渊的诅咒，也许可以认为是来自神的某种艰难考验”

“但我发誓，我们一定会，我们必然会战胜这诅咒，通过这考验，然后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

然后杜尔发现烟雾卢卡突然像是濒死的野兽般无意义惨叫着，他尽全力感知干只能从其中听出痛苦和绝望音调。

杜尔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广场正中，

果然不出所料！那具被净化仪式唤来的天火焚烧的恶魔尸体，所仅剩的头颅也就要燃烧殆尽了。

“卢卡...”

“我不是卢卡，我也看不到答案了”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杜尔又陷入更深的幻象深渊，最后一刻的卢卡反而没有了之前的狂暴和愤怒，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化不开的悲哀，

“我是恶魔了”

杜尔张张嘴发现自己想问的很多，比如卢卡究竟是怎么被杀害的，为什么会变成恶魔，可到最后话到嘴边看着已经半透明的卢卡发现没什么能说出来的，

“莉莉安呵......”烟雾卢卡看着莉莉安软弱的喃喃道。

还是放不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缥缈，越来越细微，但也像是秋风中注定要化作生长自己大树养分的残破落叶般越来越坚定：

“像是你对我说的那样！像是你许诺的那样！我只想要真相，你要去找到真相！”

“我一定会的！”

“那...就......”

“噗！”

随着最后一点恶魔头颅也被烧干，圣洁的火焰带着罪恶的灰烬好像来时一样一同消散在了广场上，，

净化仪式结束了。

杜尔莫名的感觉到一阵轻松，像是自己灵魂中某些凝固的桎梏开始再次运转一样。

“卢卡哥哥！”

杜尔低头看，是一个十多岁穿着类似于莉莉安穿着的修女服（只是小了几号）的小姑娘扑腾着小短腿嘿咻嘿咻的小跑过来抱住了自己——嗯...也就比自己的腿高一些。

杜尔笑着亲昵的摸摸小女孩的脑袋，下意识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索菲亚最近有没有很乖？”

“索菲亚一直很乖！教会里虽然很害怕希维尔大人，但索菲亚可听莉莉安姐姐和玛丽嬷嬷的话了！”

被称为索菲亚的小修女挺着胸脯骄傲的说，

“对吧莉莉安姐姐！”

不等莉莉安回答，小姑娘眼珠子一转：

“而且之前莉莉安姐姐不顾仪态（重音）的时候，还是索菲亚提醒她要保持形象的！”

“对~对~都对~”

莉莉安也眯着眼睛温柔笑着重重摸着小姑娘顺滑的头发将它们揉乱，

小姑娘好像非常不乐意让她揉所以在进行激烈的反抗（收效甚微），于是一大一小两位来自新神教会的祝圣姐妹闹成一团。

杜尔则是趁着莉莉安和索菲亚玩闹的时候看着周围，

这个是尤利娅，挥手打个招呼

这个是小汤姆，竖个大拇指

这个是玛丽嬷嬷，比个神圣三角

这个是......

他发现周围的村民们自己一下子全都认得了，

不再是刚醒来的时候只有听到别人叫名字才知道这个大叔是贝尔，那个女孩是莉莉安，

而是像是熟识了很久般一下子就知道他们的名字还是喜好！

就好像，真的是卢卡一样。

“卢卡......”

杜尔不可查的动了动嘴唇，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看见那个被困在残破躯壳中痛不欲生的的卢卡了，

因为，

除了杜尔外，不会再有第二个卢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