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黯淡的灯光下,女孩的笑容显得格外诡谲,微弱的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
那巨大的渔夫帽所投下的阴影将她那娇嫩的脸蛋完全笼罩其中,她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而神秘。
就连那洁白的连衣裙在这昏暗的空间中仿佛也失去了原本的纯净,多了几分朦胧与虚幻。
南浩微微皱眉,试图从这昏暗的光影中看清女孩的真实表情。电梯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空气都要凝结一般。
女孩的眼睛似有暗流涌动般在阴影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突然,电梯里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女孩的身影在明暗交替中显得愈发飘忽不定。
南浩凝望着女孩的身影,思绪仿佛瞬间被拉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段时光中。
那时,他刚从军部被调剂到位于迪克斯科恩的警察部报到。
他便难以理解上级的这项安排。毕竟,他从未接受过专业化的警察职业训练,且军部与警察部两者间所承担的职能截然不同。
可以说,南浩在这项陌生的领域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
倘若真是因为他在那场战争中所受的伤病导致了这次工作调动的话,那么安排他到一个相对清闲的职务部门。
亦或是直接让他领着抚恤金与退伍费直接离开军部也无可厚非。
然而,我们应当理应知晓的是,南浩的职位相较于一般的联邦警察而言,存在着某些特殊的差异。
他虽然在形式上归警察部管辖,但实际上其档案却存于开发部,更为确切地来讲,他更像是开发部的一名外遣成员。
因此,在未明确开发部的具体指令之前,警察部是无权对他的岗位进行调动的。
于是,即便他多次违反组织的命令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举动——那位对他万般无奈的组长先生,也着实是毫无办法。
但这些,都是他本人不曾知晓的,而让我们再次回归本题,回到他第一次于警察部接受任职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天空稍显阴暗的清晨,南浩所来到的地方并非是那座屹立于一旁高大巍峨的警察部大厦。
而是位于其正南方横跨大约三个街区的迪克斯科恩的总统府。
这是一座类似于白宫体征的建筑,虽说上周关于总统府的重建工程已经大体宣告结束,但其一半的建筑体征仍处于施工状态。
南浩缓缓抬头望去,先前那建筑宏伟庄重的总统府上洁白的墙体,涂料剥落的痕迹随处可见,砖石的纹理在破损处若隐若现。
他缓缓踏步向前,好奇的俯瞰着这片饱经摧残的景象,檐口原本那精美的雕花装饰现已残缺不全。
檐下的支柱油漆斑驳,断裂的木块和破碎的石料零乱散落着,恰似感叹命运多舛般痛苦呼号着。
而最为瞩目的便是仍在施工的那一部分,建筑钢筋与土木格栅仍未拆除,它们仿佛一片废弃的钢铁丛林般纵横交错,相互缠绕着,
那就像一道道尚未愈合的伤疤,在这阴沉的天空下,总统府宛如一面映照现实的魔镜,一半是过去如梦似幻的辉煌,一半是当下如影随形的混乱。
他沿着西南方的矮小狭窄的后门进入,电梯仍处于维修状态,他只得无奈走进楼梯间,扶手原先那精美的铁艺花纹如今锈迹斑斑,楼梯的石质踢段台阶磨损严重,高低不平。
空间中并没有采光口,仅有的几盏老式吊灯摇摇欲坠,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以及借着那标有“紧急出口”的内置光源告示牌来勉强维持空间的照度。
沿着楼梯上到三楼,映入南浩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前在电视节目中常常看到那铺在走廊上的巨大红毯如今也变得破旧不堪,磨损的地方露出了地板铺面下的木制龙骨。
南浩沿着走廊径直向前,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历任总统的画像,画框的边缘破损严重,且画像大多因沾染血迹而后受潮,变得模糊不清。
行至走廊中央,终于来到了总统办公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