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没有停的预兆,海面上飘着纸屑般的雪,像从顶楼被扔下的毕业生撕掉的教科书以及练习册。
实际上,再过几天也没有停。
灯靠着护栏。
“怎么了?”维耶斯卡尔感觉到少年的心思沉重。
“我只是,有些疑惑。”
维耶斯卡尔站得笔直,他单手捧着一本黑皮书。
是福音书。
“是什么疑惑?”
“您很虔诚。但是您却和我一样遭遇了厄运。”
“你是说福音树并没有庇护虔诚的我吗?”
“是……是的,或许是。”
“灯,你知道福音树是什么时候被称为福音的吗?”维耶斯卡尔摩挲着书皮,“祂在大西洋的正中长成,矗立于海面之上。在人类刚刚形成认知这一认知时便存在了。”
“我知道的。”灯看向遥远的白金色巨树。
维耶斯卡尔点点头。
“福音书里记载着一个为了见到福音树而从故乡一路走到海岸的智人,但是树就在很远很远的方向,和月亮、太阳一样可望而不可即。那个时候,树还不叫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