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剑窟里的命剑涵盖天下所有命格，为何偏偏就没有他的？明眼人一瞧，都猜到这小子不一般——要么优秀到天资独绝，要么废柴到朽木枯根。

拥有卓绝天资的人，必都是同景曦一般降世即不俗的人，叶云皓，不，至少说此时的叶云皓，定不归属此类范畴。

厅中顿时沉默无声。

叶云皓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好将希望的目光投向师尊，却见她依旧面沉如冰，见一向冷静的师尊此时都这般模样，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

——罢了，也许真就应了那句话，命由天生。娘，对不起，是我没用，不能光耀我叶家，尽雪前耻。

忽地，景曦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此时无剑，不代表以后也无剑。”

见众人疑惑诧异的目光，景曦话音沉着，掷地有声，“命剑而已，重的是个人之命，非一把普通之剑，若能以人灵华为祭，寻常木剑亦可为命剑。”

听了这话，各长老立刻如煮沸的开水般咕噜噜冒起泡来。

“小五，你莫不是想自己炼命剑？”

“不可！太危险了。”一直坐在旁边不言语的怀璎突然开口，秉承着医学生的严谨思维，她一贯注重前人经验，“修道史上记载自炼命剑者不过寥寥二三人，且无一人成功，更何况那些人最后都凄惨离世，这在道门中一向被视为离经叛道之举，这般风险巨大，绝不可行！”

景曦冷冷一笑，“他们不行，岂知我亦不行？”

“小五，”景暄倒不担心此举为人议论，只是确实在意风险，本想继续劝劝，却见景曦眸光熠熠，话到嘴边，再说不出。

他自小照顾景曦，深知她的脾气，若她认定了一件事，便是粉身碎骨，亦不退却。

终是将“不可”化为一声语重心长的“保重。”

承明与怀璋正要再拦，也被景暄阻止，景曦向众人微微颔首，转身走出大殿。

叶云皓望着景曦坚定的背影，不知怎的，亦生出一股决绝傲气——师尊都不肯放弃，我又有何理由，自暴自弃！

“师尊，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炼命剑！”叶云皓朗声道，迈起大步追向远处的景曦。

景暄等人望着师徒二人孤傲的背影，默然良久，旁边的怀璋猝不及防的开口，“你们觉不觉得，小五最近，好像变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陷入沉默。

无为峰和光苑。

叶云皓扒着门缝踌躇了半天，终是弱弱的发问，“师尊，炼命剑，很难吧？”

见景曦没回应，叶云皓默默在心里呸了一口，连修界大能都完成不了的事情，就他一个毛头小子，仗着师尊撑腰，还真把自己当金子了？

“你先出去。”

听到师尊叫他走，叶云皓慌忙收拾七上八下的心，关门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