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确实没吃什么亏,这才拉着她的手,带着人要离开。
哪知这粉衣丫鬟这般执著,喊了那群小厮爬起来,未等二人走开,又将两人给住围了。
“贱民,东西不留下,别想走!”
就在此时,忽听远处一阵整齐的脚步。
来的这一队人,身着整齐的甲胄,手持长枪,个个威风凛凛。
原是寸简报了信,找了附近巡逻的金吾卫来。
金吾卫一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谁也不想惹了官司,没一会儿便散了个干净。
领头的队长目光如炬,一一扫过现场所有人,高声问道:“何人在此闹事。”
不远处,马车的车帘突然被一只纤细的玉手轻轻挑起。
随即,一个故作轻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香菱,莫要再闹了。”
被唤作香菱的粉衣丫鬟立刻收敛了几分嚣张,转身朝着马车行礼道:“小姐,这丫头不识好歹,不肯将糕点让与您。”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
只见她蛾眉淡扫,朱唇微点,妆容虽然画得娇怜,可眼神那一抹傲慢,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掉。
她先是暗中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墨凝,又对着陆沉渊悄悄多看了几眼,这才缓步走来,对着金吾卫的队长盈盈一拜,“小女赵令仪,见过小周将军。”
柳墨凝心下一紧,这二人竟然认识,今日怕是要吃下这哑巴亏了。
这位小周将军却是不苟辞色,冷声问道,“赵小姐,可否告知在下,这里发生了何事?”
未等赵令仪开口,粉衣丫鬟香菱却是指着陆沉渊,抢声道,“将军,是他闹事,他打人,他把我们侯府的人全都给打了!”
见这位小周将军的目光望过来,陆沉渊将柳墨凝掩在身后,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陇西学子陆沉渊,此番是来进京赶考的。本以为天子脚下太平盛世,却没料到这一群人以多欺少,光天化日之下要对拙荆动粗,陆某这才迫不得已出手。”
陆沉渊对着这位小周大人抬手一揖,“还望大人明察。”
赵令仪原想着,左右不过两个贱民而已,拿侯府的名头压一压,使点银子打发了便好,却没想到引来了金吾卫。
眼看着这男子三言两语的,便把过错全推了过来,赵令仪心下恼火,面上却还不得不装的大方温婉的样子。
“都是误会罢了。”赵令仪对着小周将军微微一笑,避重就轻,“本想叫丫鬟跟这姑娘好生商量商量,买下她手中的糕点,却不想丫鬟愚钝,弄巧成拙了。”
语罢,赵令仪飞快地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名叫香菱的丫鬟马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愚钝,还望小姐恕罪。”
“误会?”
柳墨凝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从陆沉渊身后走了出来,淡漠的双眸无声地嘲讽。
这赵小姐还当真是好计谋,派了贴身丫鬟冲锋陷阵,自己优哉游哉躲在马车里,出了事便让丫鬟顶上去,还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了。
若不是得了她的授意,一个丫鬟,哪能有如此胆子,敢这般行事。
“赵小姐所谓的商量,便是强权压人,以多欺少么?靖安侯府的家教,小女今日,倒是有幸……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