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不信他的话,甩胳膊让他们走开。
向曙问土拨鼠,“是否属实?”
“这位半灵就在旁边呢!看起来灵根已经很虚弱了,我可以让他回体灵,但若是在棺中,没有空气,回去了也还是会死掉。他的灵根支撑不了下一次半灵了,到时,就再也回不来了。”
向曙听完思考了片刻,随即对土拨鼠说:“你拖住他们,我回趟寺里,马上回来。”
土拨鼠虽不明白师兄要做什么,但依然点头应承。
向曙一个百米冲刺,跑进呼铭禅师的禅房,趁禅房里没人,将师父讲经时穿的最隆重的袈裟法衣,从衣柜里拿了出来。随之一起拿走的,还有法杖和佛冠。
下山的路上,向曙匆忙凌乱的,将师父的这套行头,给自己穿了起来,虽然穿起来太大了,非常松垮,甚至佛冠一整个盖住半个头,但是无妨,一通乱系、扎紧,外行人看起来,却也是一个迷你版的大禅师了。
这位大禅师,站在了送殡队伍最前方,拦住了领队人,“我是山上回龙寺的得道禅师,法号阿曙。”看领队人一脸怀疑,用眼睛对迷你版禅师上下打量,
向曙连忙接着说,“我因天资过人,7岁即开悟大乘佛法,是回龙寺里百年难遇的天选弟子。”
这回换土拨鼠对他上下打量了,心里嫌弃的嘀咕,“还趁机夸上自己了。”
向曙继续说道:“我方才在寺中感应到棺中之人的呼喊,遂安排小徒弟在此拦住你们,看行动不甚顺利,这才急忙下山亲自与你们说,快开棺,开棺即活!”
向曙虽年纪不大,声音浑厚的处理方式,却模仿呼铭禅师模仿的有七分像。
村民们一时被这位身穿乱七八糟的华贵僧袍、手持千斤法杖的老小和尚给唬住了。都愣在原地,不知进退。
唯有其中,死者的老母亲,先前小和尚喊开棺时,她听到有活着的可能,就算是被骗,她也想开棺看看,这时加上得道禅师都这样说,更加多了底气,呼喊央求着众人,去配合这疯狂的举动。
向曙和土拨鼠一前一后的配合,开棺、拔灵、复活,一气呵成,皆大欢喜。
上山后,向曙被师父责罚,跪在法堂内,抄写经书三天三夜,期间每天只准吃一个馒头,不准休息不准睡觉。
“师父你太狠心了,我们明明救了一个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嘉奖,反而重重得责罚,弟子不服。”土拨鼠找呼铭禅师为师兄鸣不平。
“不问自取则为偷,偷窃、打诳语,破戒律造口业,是非对错,你也分不清吗?”
“情急之下,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啊,况且,向曙是为了帮我,你罚我吧,饶了师兄。”
“你未曾打诳语,未曾偷窃,你只是做了拔灵的天职,拔除了半灵,没错为何受罚?”
“我害师兄破戒律、造口业,这就是我的错。害人,不算破戒律吗?”
“好,你也去抄经书,和向曙一样受罚。”
“那师兄呢?”
“一起受罚!”
“罚就罚,弟子告退!”土拨鼠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跑着去找向曙师兄。
法堂内,两个看着差不多的小和尚,并排跪着,手边各自抄写的经书已经摞的有1寸高,
“你也是笨,与其跟我一起受罚,不如在我受罚时,帮我去厨房多找点吃的。”
“师兄,都怪我,你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被师父责罚。”土拨鼠一脸委屈的说,“等罚完了,我下山给你买好吃的!”
“我哪是帮你!我是喜欢cos大法师,多帅啊!你不觉得吗?”
“……”
在这些枯燥严苛的日子里,他们一同打坐诵经,一同捣乱挨罚,形影不离,互相陪伴。
在土拨鼠心里,向曙是比师父还要亲厚的存在,师父会跟他讲大道理,但向曙不会,他会陪他一起犯错,一起离经叛道,一起率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