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挥手示意众仙肃静,接着道:
“天庭大神要事繁忙,到凡间搜查刀剑,怕又要扰民。特命我们仙界到凡间去,搜寻刀剑,交于天庭封存,勿使落于逞强好胜的枭雄之手,挑起无休无止的战争。”
青衣女子听到此处,已经明白大半,悲凉之情暮然涌上心头。
九天玄女又道:
“我们修道升仙,不能对凡间灾难袖手旁观。即使废了累世功力,也应下到凡间去,找回刀剑。大家都要有所准备,听从号令,根据需要随时派到凡间去。”
下面众仙寂静无声。
九天玄女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青蛇留下!大家散去吧。你们更要勤奋练功,随时听从调遣。”
唤作青蛇的青衣女子,走上前来,搀扶九天玄女下了法床。
两个女童引着出了玄天殿,行了一程,听得叮叮咚咚的江水响,异常清脆。
一座青石桥下,翻云滚雪般的水,远远奔来,被不远处石壁上,一个黑漆漆的大石洞,咕咕噜噜吞没。
九天玄女停下脚步,望着大石洞凝眉深思,想道:
“不久,青蛇就要从此处到凡间去。一个叫宋聆的女子,随时会在自己的魔法下,等待着青蛇附体。”
想到此,不觉对身边的青蛇生出悲悯之情。
过的桥,在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上,又行了一时,到了一处小院。
小院四周,竹林围住。青蛇搀扶九天玄女寻门进入,自石阶而上,登上青石台上的一座竹楼。
两个妙龄仙子迎出,扶持九天玄女和青蛇入室。
竹楼上,月光透过帷幔撒了半室,九天玄女和青蛇更衣完毕,好似人间美女。
九天玄女酥软地半偎半依在竹床上,青蛇床头立着。
这青蛇色绝仙界,一身淡青羽衣,如雾似烟,若有若无。
九天玄女的面前一张小桌,用千年桃木雕成,玲珑精巧。
上面放一只玉壶,通体透明,红红的酒液在壶中轻轻荡漾,像是初谙世事少女的心。
玉的成色柔软光润。如处子肌肤者,为上品;柔润透明又制成容器者,更是极品。
单凭这把玉壶,若是在人间,就能让武林争斗数十载;再若为这玉壶旁的二个女子,一定斗争到华发满头。
酒是用万枚青梅,在天然石缸中,经千年浸泡而成。
青梅已完全溶在酒液里,方达到琼浆成色。倒上一杯,满室清香,经久不息。
月光如雾气一般在室内飘来荡去,拂拭着一壶、一杯、二女子。
青蛇不紧不慢地倒着酒,静静地立着。
九天玄女一手支在床上,一手端着夜光杯。
酒里泛着月光,映现一张精致的脸庞,非人间所有。
九天玄女轻抿一口酒,问道:
“青蛇,你已在碧血宫住多久了?”
声音如缕,好像飘动着丝丝作响的月光。
青蛇微微点头:
“回娘娘,我在碧血宫,按凡间的算法,也九百多年了吧!”
月光突然摇曳起来,远处有雷声隐约传来。
九天玄女沉思片刻道:
“青蛇,凡间九百年的沉闷就要打破。难免又要武林纷争,各路精英争强斗恨,定会搅得日月无光,星辰暗淡,百姓含冤,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