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相信姐姐,好吗?”许安竹耐心的哄到。
“好,楠楠相信五姐姐……”
须臾,便见东西南北领着些宫人们往这边走来。
“奴婢(奴才)叩见五公主殿下……”宫人们在亭外齐跪道。
东西南北拜见后便移到许安竹身边。小西贴近许安竹耳边说道:“公主,陛下说了,您在宫中无需任何拘谨,您想做什么皆可,陛下相信您,不管是谁对您有任何置喙,陛下自会处理。”
许安竹一听,便知皇上亲爹的意思了,心中已有所思量。
看着这跪了一地的宫人们,许安竹并没有第一时间搭理,对身边的小家伙问道“小丫头,这下面的人,是平时你身边照顾你的吗?”
“……嗯,是我的嬷嬷们和宫女姐姐。”
“那,你喜欢她们吗?”
“我喜欢……母妃,她们……我,不喜欢……”
“那你讨厌她们吗?”
“我,她们,我……不讨厌她们。”许安楠小心翼翼的说道,恍惚知道要发生些什么,又懵懵懂懂的。
许安竹心里不禁自道:倒是个心善的小家伙,虽然对形势懵懂,但也知道宽厚待人。但也不能因为心善就轻易放过这些人。善意要对上值得的人,倚人心善欺人者,更不可恕,再以德报怨,就容易蹬鼻子上脸了。
“六公主的贴身管事嬷嬷是哪位?”许安竹朝底下跪着的一群宫人问道。
“五……五公主,奴婢在。”
许安竹看着答话的嬷嬷,穿的倒是还好,宫里统一的嬷嬷制服。但手腕上戴的,头发上插的,对于一个嬷嬷的身份,都显得过分华丽了。于是便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位嬷嬷,看着好精神啊,嬷嬷这称呼着实是不适合了,还有这身行头,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宫中主子呢……”
“公主恕罪,老奴知错了!”不敢等许安竹说完,嬷嬷赶紧使劲向地磕头,身子发抖……
“哦?知道错了啊?错哪里呢?”许安竹故意不紧不缓的问道。
“老奴……老奴……没有照顾好六公主……”
“是吗?怎么没照顾好呢?哪里没有做到位呢——既然知道,那就说了来听听吧。本宫洗耳恭听呢!”许安竹公主的架子难得摆了出来。
“老奴,老奴……”跪在地上,全身发抖,不敢说出任何缘由来。
“既然知错,却认不了错,那就不必再认了!”许安竹的脾气向来是对事不对人,但这次不光是对事,更是对人,“小东,传令去内务府,把六公主殿中这些人全部领走,既然不知道如何伺候主子,就好好学会后再分配下来。再让内务府自行好好筛选一下,不要什么人都往主子这里领。主子是要好好伺候的,伺候不好让内务府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哪里出错了,不要让主子们为这‘不识人’作为,给你们买单!”
“公主殿下,饶命啊!奴才(奴婢)知错了,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公主……”这些话传下去,只怕是之后在宫中就不好混了,本来都是个人的过错,这扩大到内务府的识人、用人上,那可是把整个内务府全都得罪上了,之后再分配哪还有什么好去处啊,肯定都是些餐风露宿的苦活累活,辛苦不说,还没啥油水可捞了,运道好的就慢慢熬着,运道不好谁知会有啥下场呢。
许安竹知道这有点严重了,但小家伙们是需要好好保护的。都想利用职务之便捞油水,没人愿意担责任。不想担责任那就不要在这职位上待下去了。“在其位则谋其职。怕担责任,那就不要再就此职了。”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办”小东听完便直接下去传话了。
“走,小家伙,我先带你去换个衣服,吃点东西,然后再带你去看你母妃。”
许安楠原本愣愣的看着许安竹教训自己的嬷嬷和其他人,大约知晓五姐姐是在帮自己出气,虽然不晓得出的什么气,但明白肯定是为了自己好的。原本还有些不明的不安在心头,但一听可以看母妃了,便都抛到脑后了,屁颠屁颠的跟着许安竹就走了。
……
皇上这边听说此事,一点都不觉得闺女做的有啥不妥,反而有些吃味了。
“王顺,你说她那么替小六出头,不惜会得罪皇后,咋就不肯唤我一声‘父皇’呢?难道我在她心里还不如小六吗?”
王顺一听便知道皇上又要置事儿了。“陛下啊,五公主替六公主出头也是出于好心嘛,六公主年龄小确实也是收委屈了,你之前不好管,不是也怕宫里人说您偏心嘛,现下五公主归责到内务府,也顾全皇后的面子了,还了了您不好处理的事儿,也算是为您分忧了。至于唤您‘父皇’,也让公主好好适应适应,人嘛,总是对亲近的人低不下头,开不了口,这也是人之常情嘛。陛下还差等这些日子吗?”
皇上一听心里瞬间抚贴了不少。“是啊,朕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些日子吗。万不能让乔乐委屈了才好啊。”“对了,你也传命到内务府,就说五公主便代表了朕的意思了,可不能让我的乔乐受半分的不是!”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传令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