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抽泣断断续续,白芷咬着唇,忍着哭出声的冲动,抱紧了怀里的书。
这让安温殊慌了神。
“唉唉,你别哭啊。”
他着急忙慌,不知所措。想要说点什么,又怕说错话,想靠近,但又怕对方反感。
结果,他在原地踌躇不前,白芷在那忍着哭泣。
“算了!”
心里咬牙,安温殊大步踏出,来到白芷面前,伸出的手在空中犹豫了半刻,还是轻轻放在了女孩的脑袋上。
白芷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那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人影,白芷不知道对方要干嘛,她只感觉到头顶传来一股奇特的触感。
有点熟悉,另一个人影与眼前这个人影慢慢重合。
“别怕。”
耳边传来轻语,她渐渐平静了,愣在原地。
安温殊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跳,小时候每当安温念哭的时候妈妈总是靠着这招安抚,事实证明,出奇的有效。
白芷再次低下了头,将自己那精致的脸蛋埋进膝盖,再次蜷缩。
安温殊这下真的没办法了。
他回到陈可旁边,有些郁闷。
“安温殊哥哥,你是不是让白芷姐姐不开心了?!”
拄着拐杖的小女孩,露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只是手里还抱着一个泰迪熊玩偶,加上那小虎牙,奶凶奶凶的。
“没有……吧?”安温殊说道。
“咦,你自己都不信任自己。”陈可鄙夷道。
不知道为什么,安温殊忽然挑了挑眉毛,内心冒出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叹了口气,继续跟陈可玩编花绳。
“一根绳,两头忙,编出花样心不慌。”
“编花绳,手要巧,耐心细心最重要。”
“绳结绳,花结花,编出生活美如画。”
陈可一遍又一遍说着这几句话,似乎把这个谚语当做了自己的口头禅,安温殊与她最玩的来,其他小朋友多多少少对他有些畏惧。
“你很喜欢这三句话吗?”编好一个半成品的琵琶结,安温殊没忍住问道。
“算是吧!”陈可点点头。“因为我的腿有病,妈妈又要照顾好多朋友,我偶尔会从电视上看见那些,但看不到,就只能通过编花绳、画画来过瘾啦!”
“那你不遗憾吗?”
“嘛——遗憾是当然的。”陈可认同地点头,但话锋一转道:“但是,我更珍惜我现在拥有的。”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坚定,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我不能像别人那样乱蹦乱跳,但我可以编出巧妙的花绳,画出美丽的画,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妈妈说过一句话,活在当下,做好自己就好。”
安温殊忽然愣住了,他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自己的觉悟竟然不如一个小孩透彻。
他无奈地笑了下,说道:“那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看看,我记得这边附近就有一个比较有名的渔村。”
“真的吗?”陈可的眼眸闪出星星,伸手道:“那拉勾!”
安温殊无奈笑笑,伸出手。
一大一小的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少年与女孩异口同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咔嚓———
陈姐不知何时出现,用手机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落日余晖,猩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