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位曾经的浪荡牛仔正聚精会神地研究源稚生的皇血。

“看吧，即使服用了古龙胎血的皇都做不到血统进化。”副校长满意地点点头，“所以说血统进化论就是个狗屁不通的东西。”

“源稚生的龙族基因序列并没有发生改变，古龙胎血只是大幅度地活化龙族基因，这不是进化，这顶多算是改造。”副校长总结着。

“让我们再看看你的……”

副校长把昂热的血样放进仪器，他一开始还悠闲地哼着歌，随着分析的进行，副校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到的是同样沉默的昂热。

“你……我……这……”副校长说不出话来，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弗拉梅尔导师也没法解释这样奇怪的事。

昂热的基因中，有着和源稚生十分相似的结构。

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RNA结构，它能够抑制人类基因的表达，所以源稚生才会表现出与人类完全不同的身体形态。他像龙类一样有着上千块骨头，这些骨头甚至能在必要时紧密地合为一体。

但昂热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个体，他只有成年人该有的那206块骨头，人类基因所表现出来的性状在昂热身上一个不少，最多是控制“风骚”的基因被过分表达了。

“你难道真的不是什么人型巨龙么？”副校长恢复了冷静，“快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长了尾巴。”

“滚蛋。”昂热白了副校长一眼，“蛇岐八家的资料里怎么说？”

“皇血中的特殊RNA来自伟大的白色皇帝，它是白色皇帝赐给蛇岐八家至高无上的权柄。”

“资料的最后一句话还说，白色皇帝死去的那天，就是皇在世上的灭绝之日。”副校长抬起头，“所以源稚生血样中属于白王的特殊RNA消失了，只留下了另一种特殊RNA，大概是来自古龙的胎血。”

昂热皱着眉，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我没法解释你的情况，你体内也有这样类似的特殊RNA，你又没有喝过古龙胎血，而且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英国人，总不能你的祖上流着日本人的血吧，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昂热猛地抓住了喋喋不休的副校长，力量之大疼得副校长嗷嗷直叫。

“你干什么！弄疼我了！”副校长使劲想从昂热的手中挣脱，但昂热的手像一只铁钳一样死死地夹在手腕上，副校长似乎听见了他的腕骨在哀嚎。

昂热的体温正在不断上升，甚至有些许蒸汽从身上冒出。他的瞳孔中金光大盛，龙血在他的体内炽热沸腾。

“没有时间纠结我的祖上了，弗拉梅尔导师。”昂热声音嘶哑，“你没有听出来那句话还有一层别的意思么？”

“资料中那句话的真正意思要倒过来听，不是白王死去，皇就会消失，而是皇只要存在，白王就还没有死去！”

昂热的眼中喷吐着怒火，“所以我体内还存留着这种特殊RNA，就意味着一百多年前那条龙一定还活着！”

副校长愣在原地，昂热已经几十年没有喊过自己弗拉梅尔导师了。

昂热松开手，他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没有给你讲过夏之哀悼的全部细节吧。”

副校长呆呆地看着昂热，面前的老人好像一座熊熊燃烧的煤矿。堆积百年的炉灰在此刻散去，露出了能够融化钢铁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