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织意从亭中走出,声音洪亮地宣布着这次的魁首:“当朝温丞相次子,温霖江。”织意端着公主的赏赐,缓缓走上温二公子的席间:“恭喜温公子了,此乃公主的赏赐。还望温公子笑纳。”温公子亲手接过公主的赏赐,恭敬地说道:“承蒙公主厚爱,臣不甚欣喜。”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姝公主是选了温丞相的二公子当驸马了。确实,论家世、才学,这温家的二公子都是不二人选。且温二公子的姑母也是姝公主的养母,有着这层关系,温二公子当选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至于那个哗众取宠的张煜,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张煜眼睁睁看着赏赐送到温家二公子手中,眉头紧紧蹙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赏赐,满是不甘与愤懑。看来这姝公主竟是真的有意给自己使绊子,原以为只是上位者的喜怒无常,对其他人也都是这不冷不淡的神情。却不想是刻意而为之。不行,自己怎么能轻易放过这次咸鱼翻身的机会。自己可是从知道办春宴开始就精心准备到现在的,万不可前功尽弃了。
张煜遂既起了身,佯装气愤离开。席间的公子看到张煜的反应,忍不住嘲笑起来,有人嘴角上扬,露出鄙夷之色,轻蔑地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煜脚步一顿,暗暗咬了咬牙,拳头紧握,却又很快松开,继续大步离开。
张煜并未真的离开,他躲在了清漪园的另一处。此处是清漪园中的小院落,专供这些个贵人歇息之处。果然不久后,公主便回到此处,准备收拾收拾回去。
宁华姝刚回到院落便听到侍女的禀报,说张煜求见。宁华姝讶然,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是离开了么。到底还是忍不住想来找我问清真相,但此事既已尘埃落定,多做纠缠亦是不易。宁华姝并没留有多少迟疑,她并不想再和此人扯上什么关系。“不见。”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张煜似早有预料,硬闯了进来。宁华姝进此间不想太多人打扰她,早将侍卫仆妇赶走,只剩她与她的两个贴身侍女织意与织幸。她们自是拦不住一个大男人闯进,宁华姝看着他不经自己允许突然擅闯,脸上多了几分愠怒,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大胆!公主的院落也敢擅闯。”
张煜听及倒也不急,缓缓的请罪。他微微弯腰,双手做出请罪状,看似请罪实则道德绑架着她。脸上带着看似恭敬的神情,眼神却暗藏狡黠。“公主,臣有一惑不解。遂擅闯,想公主最是善解人意,定会为人答疑解惑。不若等臣问完,再做处罚。”
宁华姝看着他一副恭敬的样子,却嘴上还是不饶人。此话一出她若不解答到显得她的不对了。这张煜最是狡猾,要是自己不解答,还不知道外面得传什么风言风语。罢了,这头筹我既已给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让他问呗,还能改变结局不成。
“张公子既然这样说,本宫那便遂了你的心愿,问吧。”宁华姝瞥了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一眼,慢慢地坐回椅子上。眼神冷冷地扫了他,简直就是个小人!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冰刃,让人不寒而栗。宁华姝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
“臣想问这次宴会魁首的评判是如何的,若是比水平的高低。臣不服,臣愿与温家二公子再比试一番。”张煜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公主。
宁华姝自听到他有疑惑时,也大抵能猜出他想问什么。不过当他真问出来时,宁华姝还是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她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若是真比高低,怎么可能让她来选校呢?不去请些什么名师大夫,来找我个不是公子的人。
“张公子,不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莫不是你以为此次春宴是选什么京城第一贵公子嘛?”宁华姝无奈看了他一眼,即使他是知晓的,她也说明白这件事,打消了他的念头,并且明确说明他不可能这件事。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下撇。宁华姝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