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过酉时,花魁大会第二场舞斗局如约开始。
昨日场内争强斗艳的事情已传遍大街小巷,那首《鹊桥仙》更是被传唱的沸沸扬扬,听说翠微湖南岸里的勾栏暗娼,如果能唱首《鹊桥仙》给客人助兴,做床上那事时会多收两成的银钱,一时间会唱曲的竟比那肤润体白的姑娘更讨人喜欢。
城内赌坊也是摊了赌局,昨日早间还呼声甚高的几位姑娘,今日竟齐齐被如烟姑娘的胜率甩得远远的,问鼎愧首的赔率还不足本金一成,倒是再没人敢搏了。
姑娘们今日的出场座次明显也有所改动,昨日还落座边角的如烟被安排在了舞台正中,惹得其他姑娘眉眼间多有妒色,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这浮烟城里怕只有不识得城守大人是何许,却没有不识得如烟姑娘大名的。
舞台帷幔被徐徐拉开,台边丝竹管乐声缓缓升起,十六位姑娘一字排开,皆身着薄纱长裙,娟红丝带系着披肩长发,长裙下摆垂至膝部,露出光洁的小腿,粉白的小脚踏着丝质毛毯翩然舞动,不时变换方位,霎时,鼓点激烈,弦音高鸣,节奏轻快,姑娘们俯首折腰,一派旖旎之色,少顷,鼓声落,弦鸣听,施礼问安,掌声雷动。
苟东夕与杨景双二人依然坐在昨日的位置,大会开始前不时有人过来与杨景双示好攀谈,交换名帖,相互认识,多是被其昨日诗文和救美行径所折服之辈,其中便有那大才子惠元朗,这倒是出乎了杨景双的预料,本以为这惠元朗自小被追捧,怕是十分自大清高之人,哪知此人竟十分温润客气,彬彬有礼不说,甚至故意降低姿态,语气中多有交好之意。
至于坐在旁边的苟东夕自是无人理睬,他也是图的清闲安静,自斟自饮,不甚在乎。
开场的舞蹈结束,姑娘们退场去后台准备,昨日那美妇人便走上台来,她今日的穿着十分大胆,上身只围了件白色丝质的胸围子,下身裹了条半透的亵裤,头上用玉簪子胡乱扎了个发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刚起床的媚娘子上台了。
众人见她这般装扮,顿时大呼小叫,浪笑不已,胆子大些的更是大喊着索性脱光了云云。
美妇人先用眼角暗扫了前排位置,见今日程金彪几人不在,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抬手伸出摇扇压了压场子,待场中声音稍落,她便妩媚一笑,开口说道:
“众公子贵人安好,娇奴儿恭迎,先行拜过。”
说罢,俯身弯腰施礼,也不遮拦胸口春光外泄,可真真看的众人好好过了把眼瘾。她继续撒骄说道:
“依照成例,今日乃是花魁大会的舞斗一局,姑娘们现时已准备妥当,只待众贵人品玩了。
另外,说来让人羞,昨日文斗局魏公子一首《鹊桥仙》出世,姑娘们晚上可是思念了一宿未得安眠,就盼着今日哪位公子也能给自己添一段良曲,哪怕是姑娘们舞断了腰,也要解一解这相思之苦才好。”
众人一听,不禁来了兴致,纷纷搭言今日定要叫姑娘们满意才好。美妇人见火候已到,扑哧一笑,大声说道:
“且不说让姑娘们满不满意,却是先得让众贵人们满意了才好,奴儿可不敢再耽搁时辰,这就叫姑娘们出来,给贵人们品评。”
话音刚落,只听台角老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