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罢,少女们齐娇笑一声,飘然下台,台下众人皆齐声叫好,掌声不断,就在此时,只见从楼台幕帷之后一女子轻摇薄扇走上台来。
女子约莫三十几岁年纪,虽已失了少女模样,但却身段婀娜,上身着一件白沙镂空褶裙,窄窄一束大红抹胸随行走间上下震颤,怕不是哪一个不留神便会从玉峰上脱落下来。美妇人同样光着脚丫,下身裙摆将将过膝,露出雪白的小腿,可谓万种风情,但举手投足间却又不显得矫揉造作,反而更添了几分妩媚多情。
美妇人轻摇了几下团扇,见台下众人齐齐望来,不禁掩嘴一笑,略显端庄之态,高声开口道:“今日是浮烟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大会,得众舫抬爱,在我这小小雅韵楼举办,当真是令得弊舫蓬荜生辉,娇奴儿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随后左右各行了一礼,继续说道:
“今日众家公子贵人云集,娇奴儿本也想着叫各位公子赏评、宠爱一番,可惜怕是公子们嫌弃奴儿年衰色驰,入不得眼,要不怎得上来这般许久,也不见公子们给提一声好。
说罢,装作掩面欲泣,娇柔模样甚是抓人心肝。
台下众人被美妇人这般撩拨,更提起了兴致,不住拍掌叫好,一时间气氛热烈,笑声连连。
美妇人娇笑着摆摆手,说道:“公子们想必早已是耐不住要看美人了,娇奴儿就不在这里多搅扰,这就将众舫姑娘们引上来,叫各位贵人好好品评。”
说完便朝帷幕之后招了招手,随即两边丝竹声起,楼台之上顿时升起一层薄雾,轻纱鼓动,竟不知从哪边有微风传来,一时间舞台上风卷云舒,雾霭缭绕,真真宛如仙境一般。
就在这时,幕帷被轻轻拉开,自后一丰满高挑女子翩然而出,长发披肩,身上并无过多装饰,只一条紫色麻布束胸,外加虎皮短裙,袒背露肩,说不出的野性十足,脚步轻快,丝竹声随着同时加快,伴有鼓声响起,鼓点厚重,只一出场便惹得台下众人拍手叫好,不住的高声赞和。
女子行至舞台中央,脚尖轻点地面,随着鼓乐的节奏,开始快速旋转,虎皮短裙随摇摆张开,露出优美的臀线,忽然她收住身形,转而伏地,仿虎豹般向着台下行吠叫状,不时左右奔走,竟真真有几分神似,加上她身形丰满,线条紧致,穿着暴漏,更凸显了野性之美,惹的众人一阵喧沸,一些年轻公子哥更是忍将不住,面色潮红,站起身来大声喝彩。
鼓乐丝竹声逐渐降低,自台边一老妪大声唱喝,尾调悠长,“盛花楼,荐举头牌,青玉小娘拜会。”女子起身盈盈一拜,媚眼如波,嘴角勾笑,转身回得幕后。
不等众人缓神,古筝洞箫声响起,声色绵长,曲调悠扬,隐隐透着股萧索之感,只见自楼台高处忽然降下两条绳索,锁绳中间系着一叶细长扁舟,舟上站立一女子,女子身型娇小,着青色劲装,白底短靴,戴一顶粉纱幂篱,头饰束飞仙髻,髻上插一支青玉长簪,幂篱随微风鼓荡,不时可露出女子面容,杏眼剑眉,手持一柄长剑,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再加上身形娇小可人,更惹得男子爱欲非常,恨不得立刻搂在怀内,狠狠的教训一番。
扁舟缓缓落下,待将要落至地面时,女子单手撑住舟身,翻身纵跃而下,伸手缓缓取下幂篱,随手扔至一旁,此时,古筝洞箫声顿时急促,内含几分杀伐之意,女子行执剑礼,随后轻盈一跃,如飞燕掠空,剑随舞动,她步伐加快,剑舞亦随之变得凌厉。挥剑、刺剑、挑剑,每一招都力透剑尖,每一式都尽显女子之刚柔并济。裙裾飘飞,与剑光交织,宛如流云与闪电共舞,当真美不胜收。
终了之时,弦声清脆,回荡在楼舫之内。她缓缓收剑,身姿依旧优雅,此刻的她,竟真宛如一位剑客仙子般,只是台边老妪的唱喝却又将众人拉回了现实:“灵雁楼,荐举头牌,婉玉小娘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