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异象发生,赶去之人多半被吸入风卷,行迹无踪,回来者也多半伤残,灵智受损,或疯傻癫狂,或身形呆滞,状若幼儿。
胡四通也未幸免,但好在他距离中心较远,只被风卷之力冲击的昏迷了过去,好在身体无大损,也算不幸中之万幸。待他从昏迷中清醒,左右观瞧一阵,才满脸茫然,别说此地是什么地方,来这里做什么,就连自己是谁,叫什么都记不得了,这一发现让他惊骇异常。正在茫然慌乱之际,只见远处天空上出现了一幅巨大阴阳图,图上升起一片七彩祥云,祥云之上一人手持长棍,英姿神武,睥睨天下,胡四通不禁由衷赞叹一句,好一个盖世英雄!
胡四通心想:“难道自己是死了,见到仙人了吗,此刻此地莫不是天宫?”还没来得及顶礼膜拜,那仙人竟是一个踉跄,倒头栽了下来,不一阵,地面上尘土飞扬,就好似一颗巨石砸中地面一般。他定了定心神,蹑手蹑脚来到附近,却未敢近前,瞥眼瞧去,只见那仙人竟是个女子,此刻不但毫发无损,还站在原地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左右抚摸,他心想:“这莫非是某种治疗的仙术不成?”一定是了,要不然仙女为何摸的如此仔细、如此卖力、如此的忘我。不过,仙女难道都是不穿衣服的吗?想想也对,能称为仙人的必是早已脱离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肉体凡胎不过一具空壳,穿衣不穿衣又有什么区别,身体皮囊不就是衣服,衣服本身不也是一幅皮囊。想通此处,他再不犹豫,决定也效仿仙女,免得惹得仙女不快,于是迅速脱光身上衣物,裸着这具胸前一片护心毛的凡胎肉体,眼神诚恳,神情肃穆,快步向仙人方向行去,边走边高声喊道:“仙师姐姐,仙师姐姐,弟子前来拜见......”
苟东夕此刻还在爽着自己,突然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人自远处向自己奔来,赤身裸体,一胸口的护心毛,面容猥琐,眼神下流,听不清那人口中喊着什么,想来也定是什么污言秽语。苟东夕不禁觉得身后菊花一凉,旋即又感觉不对,自己现在可是女儿身,想来人家的劲儿可不是冲着后边去的。此刻他身无寸缕,偏偏又真气全无,没想到一出墓库,还没开始施展拯救世界的报复,竟是遇到了这种下流祸事,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心想:“老子就算是没了真气,用不了术法,但有铁丫头这具金刚法身在,怎么也不是你这流氓货色可以随意欺辱的。”于是抄手捡起散落一旁的雷木棍,照着走近的赵四通面门就敲了下去。
“嗡”的一声,木棍抡起的破风声惊得赵四通汗毛直立,他毕竟习武多年,在江湖上还算一把好手,虽然此刻灵智不全,但本身武艺还在,听到声响,本能的向旁边一闪,将将避过,却惊得一身冷汗。苟东夕竖打不成,改为横扫,几个起落间,逼的赵四通连连后退。
赵四通退到远处,心想:“必是自己来得突兀,未与仙师提前通禀,坏了规矩,惹得仙师恼怒。”于是急忙屈膝跪下,叩首大声说道:
“仙子误会,请留手。”说罢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苟东夕也是不解,于是停下手中动作听他说什么。
“弟子方才于浑沌中醒来,却发现记忆全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谁,但醒来第一眼,便见仙子矗立云端,英武飞凡的模样,顿时心生折服,仰慕不止,故然一时孟浪,失礼前来拜见,未提前通禀,请仙子见谅。”
苟东夕见这家伙表情真挚,一脸单纯,不像做假,心想:“难道这家伙真把自己当成了神仙不成?”看他愣呵呵的样子,心中又确认了几分,试探道:“你说你记不得之前的事了?”
赵四通见仙子问话,急忙回道:“回禀仙子,弟子醒来后,便见到周围人等或状若封魔、或痴如幼儿,我虽说不至于与他人一般,却是记不得之前的事了,此时正见仙子神迹降临,想必定然是仙子不许我等凡人窥见天机,才施法封了我等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