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飞过山川江河,最终来到此处稍作停留。
秋风无聊,便在此逗弄着仍未熟的黍苗,密麻黍粒轻轻摇曳。
一不太壮硕的汉子走进黍地中,俯下身子。
略显扎手的黍苗躺在汉子粗粒的手掌中,汉子五指向中心收缩细细感受着五谷之一。
汉子微眯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株成熟的黍出现在他的眼底。
汉子两步迈出,双手在距离黍很近很近处停下,想要握紧,却又怕毁了这唯一的最美。
“美吗?”
熟悉的声音在汉子的身后,从来都没这么近过。
汉子没有回头,对方也不会让他回头,现在的他只要有回头的迹象,身后那位会立刻砍下他的头颅。
穿着奇怪的青年走到汉子的身旁,问道:“像吗?”
汉子没有回话,直到青年再次问道:“像吗?”
日月调换,晴空化夜。
月相只剩一丝残缺,但已有人家团聚。
“这位兄台,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回家?”
目睁开眼,看到衣着华丽的男子站在他的身侧。
目摇头:“没事。”
这位少爷打量着靠坐在墙根的目,不知是何材料织成的黑底灰鹰锦衣,足履上有曜黑碎宝石作点缀,长发束起,飘逸的不像凡人可生出。
“这位兄台,中秋临近,有什么事,无外乎一句抱歉,独自一人在此吹冷风除去作践自己,又有何用?”
很显然,他认为目是和家里闹了矛盾自己跑了出来。
目闭上眼,点了点头。
这位少爷却并没有走的意思,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周,挥手喊道:“宋老伯!宋老伯!”
一个老人家走近。
“连少爷。”老人家微微行礼。
“宋老伯,你家有没有空房给这位公子住一晚。”
老人家看了看目,说道:“空房倒是还有一间,如若公子不嫌弃的话,倒是能凑活一晚。”
“能避风挡雨吗?”连少爷问道。
“自然是能的。”
“那就好。”连少爷蹲下说道,“这位兄台,你也听到了,宋老伯家有一间空房,虽说定不如你原本的住所,但也比此地好了不少,不嫌弃的话可以住一晚挡挡风。”
目没有答话,眉头皱的很紧,呼吸变的急促,另一边的左手攥拳。
快忍不住了!
连少爷注意到了目的眉头,于是说道:“这位兄台,如若嫌弃的话,只要你信得过我,可以在我家住一晚。”
目有了反应,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就这位老伯家吧。”
“那好,起来吧兄台,我扶你。”
目拒绝了连公子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走吧。”
“公子这边请。”
宋老伯在前面引路,连公子走在目侧身后一点,同时也在小心的护着目,毕竟目的状况看着有些不对劲。
一路无话,路亦不长。
三人到了一间农舍面前,走近后,宋老伯打开一扇房门。
“这位公子,就是这里了。”
目看向里面,月光还盛,里面的样子即使凡人也能看的清。
一土炕,一铺席,一薄被。
这样的配置,在此凡尘普通人家算很高了。
“多谢。”目轻点头。
“那兄台尽早休息。“
“好。”
目走进屋内,宋老伯和连公子关上屋门。
目躺在炕上,周围的动静却被收入耳中。
“少爷,里面这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