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齐浩初再怎么叫,慧光都没有再出现。
齐浩初郁闷极了,自己什么不一样了?
不过是协助他使用了世界模拟器,去了趟大津市的尼斯乐园,哪里不一样了?
齐浩初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晚上,翻来覆去地几乎没睡好。
11月26日(周三)晚上,齐浩初把和慧光对话的事情和赵语丽说了一遍,想问问赵语丽有什么看法。
“不考虑你描述的时候添加的个人语气,这个事情确实可以分两种情况来看。”
“一种是他确实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有达到你的期待。可能你过于小心谨慎,也可能你内心也期待他有些精彩的回复。从我们认识以来,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整体非常谨慎,有时甚至有点胆小。但是你内心又很渴望新奇刺激,不然你也不会去学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这点我很喜欢,我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慧光明明正面回答了你的问题,但是你对这个平凡的回答感到失望。”
“另外一种,你的小心谨慎起作用了,高度智能的AI完全有可能学会战略性的欺骗。你现在对于慧光来说,不能算是完全的路人甲,所以对于你他会有所保留。有些事情需要让你知道或者不能让你知道,避免你去做或者不去做某些事情。”
齐浩初赶紧问:“我现在对AI来说有什么不一样了?之前我怎么喊他都不出来,昨天一叫就出来了。最后也说我不一样了。”
“我记得你提过AI其实没有创新能力对吧?”
“嗯,慧光在用了世界模拟器后自己说的。AI的本质是对现有数据的整合分析,如果现有数据中完全没有提到的,他是无法自己凭空分析出来的。”
“我觉得你提出用世界模拟器这个事情,对AI来说可能不是一件小事。一方面这个主意确实是AI自己想不到的,毕竟之前世界模拟器只被当做是机器人训练平台而已。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通过世界模拟器,AI确实得到了颠覆性的重大成果,所以你某种程度上变成了他们的引路人。”
“应该是这个,提出使用世界模拟器这个主意,还不是什么太重大的事情,得出了什么结论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这个真实的结论是什么,只有AI自己知道。”
“嗯,好像又回到原点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申请使用世界模拟器了,也不知道当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运行日志的,张宏逸检查过,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于是世界模拟器的事情,又让齐浩初想了好久,也不知几点才睡去。
连续几天没睡好,搞得齐浩初上班晕晕乎乎。一下没撑住,趴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齐浩初好像来到了空间站上,看到了外挂在空间站外壳上的那朵绣球花。里面是一台量子计算机,以近乎无限的运算能力,在运行世界模拟器。里面有花有草,有人有车。齐浩初看到了所有人事物在飞速运转,拉成了细细的光线。光线放大后,里面是每个人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瞬间又支离破碎后变成一个个散落的光点。
散落的光点又钻入了一个光环中,光环在飞速运转,视角拉远后,发现这是个线圈。随后视角又掉入这个线圈,看到自己悬浮在一个个胡乱抖动的原子中间。紧接着原子排列开始扭曲变形,转到了一个特定的角度,变成了一种怪异的结构,原子也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了,变得没有那么抖动了。这时光线喷涌而来,从眼前呼啸而过。仔细看发现光线里面的光点,是两两配对在一起,形成非常整齐的队列。原子排列的扭曲,似乎通过特殊的力场,构建了一个看不见的通道,光线没有撞到任何原子,在一个毫无障碍的通道里不停地转圈。
“超导体!”齐浩初一下惊醒过来,世界模拟器能发挥作用,依托的是量子计算机,而量子计算机则是依托超导体。之前慧光提过“彗星矿”,听起来像是天外陨石的特殊成分。但是按理说,不存在超出元素周期表的元素,哪怕是陨石彗星,拆解开来也不过是各种已知元素的组合。这个常温超导体是什么材质,人类苦苦追寻了这么久,一直只能一点点提高温度,现在却突然出现了常温超导体。按理说国家应该大力宣传展示自己的先进地位才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官方公布这个事情。对于研究人员来说,写一篇这个常温超导体的论文,足以载入史册,为什么也没听说有人发表这种论文。
难道这种超导体其实不难造?怕公布后其他国家也能制造出来。
好像也不难理解,曾经蛋白质结构的计算,需要使用冷冻电镜,效率极其低下。后来有了AI,AlphaFold2直接遍历了所有可能,把需要一个个采摘的果实全打下来了。
如果常温超导体的材质其实没有那么神秘,一旦有文章具体展开来说了,其他国家可能很快就能自己复制出来。对于常温超导体这种级别的技术,专利这种东西根本管不住,每个国家都会想办法自己制造。
齐浩初越是思考,越是对这个超导材质好奇起来。自己不是材料学专业的,微观物理也仅限高中知识,加上一些偶尔刷到的科普文章,靠这点知识量是不可能靠自己想出来的。
要不,自己也造一个世界模拟器?
想到这个,齐浩初倒是没有过于兴奋,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复制出vida公司那种宏观模拟器,参数太多了。
但是微观模拟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