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两个贱婢……”
啪!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段呈一巴掌。
“你说谁是贱婢?”
段呈的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只不过周身散发的寒意却是让人感觉如坠冰窟。
车夫捂着被段呈抽了一巴掌的那半边脸,虽然很不甘心,但他也明白,眼前这位肯定不是他一个下人所能反抗的。
开玩笑,在本朝,一个身上背着奴籍的下人要是敢擅自对这种身上穿着玄端的人有所不敬,那都不用段呈动手,他的主子都得先宰了他,更何况眼前这位的身份现在都还不明确,要是一个不小心为自己的主人树敌,活剐了他都算轻的。
所以他就算再不服也只能憋着。
他只得重新开口:
“之前那两位……小姐,不小心冲撞了我们少爷的马车,我们少爷今天不就身体不适,被这样一惊吓更是头晕的厉害了,所以在下之前才会有所冒犯,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他拿不准之前那两位的身份,之前看她们的穿着就先入为主的觉得他们是下人,现在仔细一想,那两位女孩好像还有点姿色,是这位的妾也说不定……
“哦?那如果我偏要放在心上呢?”段呈这话不是对车夫说的,是对那位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动静的“少爷”说的。
说这话时,段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与此同时,身上散发的气息也愈发恐怖。
这气息只持续了一瞬,并且没有针对性,只是单纯的铺散在外,但却让周围人无不胆寒,那位离得近的车夫更是已经两腿打颤。
“看大人装扮,应当庙堂中人,不知这位大人在这庙堂之中高居何位?家父是本朝的大祝,说不定会与大人相识。”
淡淡的声音从马车上传下来,声音明显中气不足,确实很虚,只不过到底是生病了,还是本就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还以为你不会开口了呢,老子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当不起你这句大人,我不想与你扯这些,什么所谓的大祝,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我只知道你刚才欺负了我的人,现在需要给我一个交代。”段呈很嚣张的说道。
他现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身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拒绝得了扮猪吃虎呢,在现代没有机会,现在可是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呀。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泥人尚有三分……”
“哟,不装了?刚才还一口一个大人呢,我偏就欺你了,怎么样?”段呈打断道,“还有,是你的马车撞了我的人,也是你非但不道歉还纵容马夫伤人,现在与我说是我在欺你?”
好歹段呈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与这些从小学习礼仪举止的古代公子不一样,论吵架,他可是专业的。
“呵,阁下似乎很有拿捏我的把握,看来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如果说刚才从马车里传出来的声音还很平淡,那么这次就很明显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在里面了。
“我真是这么觉得的,至于能不能善了……待我那下人醒后,你领着你的马夫上门来磕两个响头,若是他们愿意原谅你,此事便了。”段呈很随意的说道。
话音刚落,众人便看到一双白的有点不正常的手掀开马车的幕帘,从中走出一个身形消瘦,长得并不是很好看,而且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青年,这般模样,恐是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他冷冷的看向段呈,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并未在脑海中对应上当今庙堂上那些只手遮天的人物,身为当今大祝的儿子,能令他忌惮的存在真的不多,那些无法招惹的存在他父亲也会令他记住。
他虽跋扈,但正因如此,他更加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所以当他确定段呈并非那几位之后,他那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贱的笑容,似是已经没有把段呈放在心上了。
段呈挑了挑眉,心里盘算着:就凭这个笑,他待会儿一定要狠狠的抽他两巴掌才行,这玩意儿笑起来也太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