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自知失言,连忙跪下请罪:“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口快,还请娘娘责罚。”
安陵容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许:“起来吧,你是个机灵的,只是这后宫之中,祸从口出的道理,你要时刻谨记。”
“奴婢记住了,谢娘娘教诲。”宝鹃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安陵容见她神色有异,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宝鹃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说道:“奴婢不敢,只是……只是担心娘娘太过劳累,毕竟……”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安陵容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不悦,才继续说道:“毕竟皇上龙体重要,若是娘娘身子不适,岂不是要惹皇上担忧?”
“娘娘,是奴婢僭越了。”宝鹃低眉顺眼地答道,心中却冷笑一声。
安陵容啊安陵容,你以为你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皇上不过是图你新鲜罢了,等哪日腻了,你这永寿宫,怕是要比冷宫还要冷清了!
宝鹃退下后,心中得意不已。
她并非真心服侍安陵容,皇后娘娘开出的条件,足够让她背叛这日渐得宠的主子。
宜修皇后自知年老色衰,比不过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嫔,但她毕竟是后宫之主,手段和心机自然不是常人能比。
她深知皇上欣赏安陵容,便命宝鹃投其所好,在安陵容面前说些挑动她敏感神经的话。
……
安陵容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这镯子是皇上昨夜亲手为她戴上的,说是南边进贡的贡品,整个大清也就只有这一对。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宝鹃一边为安陵容梳妆打扮,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皇上对我的好,不知道能持续到几时。”安陵容淡淡一笑。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皇上对您的心意,整个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如今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恩宠啊,羡煞旁人呢。”宝鹃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安陵容的神色。
安陵容轻叹一声,道:“这后宫佳丽三千,谁又能保证能得皇上长久宠爱呢?本宫也只希望,能为皇上分忧,不求别的,只求能常伴君侧。”
宝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故作担忧地说道:“娘娘这话说的在理,奴婢听说,最近前朝几位大人因为江南水患的治理方案争执不下,皇上已经好几日没睡好觉了。”
“哦?竟有此事?”安陵容秀眉微蹙,这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她自然明白,可若是能为皇上分忧,哪怕只是一点点,她也是愿意的。
“是啊,奴婢听内务府的李公公说,皇上这几日为了这事儿,连最爱的糕点都吃不下去了,真是愁坏了几位大人。”宝鹃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安陵容的反应。
安陵容果然上了钩,追问道:“那依你看,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宝鹃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故作为难地说道:“这……奴婢一个粗鄙之人,哪里懂得这些国家大事?只是……只是觉得,若是娘娘能劝劝皇上,或许……”
“劝皇上?”安陵容有些犹豫:“这后宫不得干政,本宫若是……”
“娘娘,您误会奴婢的意思了,奴婢只是觉得,皇上如今心烦意乱,若是娘娘能在这时候陪伴左右,为他红袖添香,解语宽慰,皇上定会更加宠爱娘娘。”宝鹃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