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离沿着大厦周围走着，不远处，门尔松正在一坨钥匙里找仓库的钥匙，看到钱离后招呼她过来。

钱离进去一看，一屋子的芯片生命，按照不同大小和型号排列整齐。

“下面的那些型号大，适合酒店服务，前台等，上面是居家用的，中型的适合清洁，知识库相对广泛，可以在餐厅负责餐饮运盘的工作，也很便捷，小型知识库是最广泛的，不占空间可以随身携带，怎么样，喜欢哪个。”

门尔松靠门口的墙倚着，让钱离自己进去挑。“检修费多少。”

“嗯？500，一般坏不了。”

“这些是剩下的吗，为什么免费，还卖不出去呢。”

“因为芯片生命只是工具，不是供某些贪图享乐的人的消遣品，它们或是陪伴，快乐，但绝不是一种瘾，如果它们的主人不要了它们，它们就会被送回来，自己找到快递公司，把自己身上贴上快递单子，回到我身边。你免费的买一只，就像是签定了某种契约，因为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没有继承关系，同时，一只芯片生命一生也只能有一个主人。那么久了，只有两只芯片生命是报废的，一直是因为主人的去世，它选择自我毁灭，还有一只是……”话正说到一半，一个小孩跑过来抱住他的腿，门尔松俯下身将他抱起来。

钱离看着满屋子的芯片生命陷入了沉默，小心翼翼地站在柜台上拿着一只只有巴掌大的芯片生命。

门尔松抱着孩子和门口的一位妇女聊起来。

钱离准备再好好看看。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直芯片生命。门尔松拍了拍小孩的头：“那你好好学习，变得比我更好。”

“嗯！”小孩被妇人抱着走了。门尔松注意到钱离看到了那只芯片生命，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装进收纳盒里。

“抱歉，这只不能卖，有一定的特殊价值，我今早上拿出来看，忘了放回去。”

钱离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选择了她第一个拿到手的。

“就这个了。”

“不换了？”

“嗯。”

门尔松从下面拉开一个开关，屏幕显示倒计时，他选择0:00。倒计时开始即结束。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打量着四周。门尔松将它放到钱离手上。

“信息录取中，请静止次状态1分钟。”那两只马赛克眼睛眨了眨，一个软软的声音响起。

钱离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你抱着它那样就行，不用站那么僵硬，可以乱走。”

钱离笑着跑出仓库门，门尔松拉了电灯，把一坨钥匙拔下来。

发现大家都集合走了，她往那个方向跑去，刚跑到车门口，“小东西”醒了过来，钱离吓了一跳，但“小东西”一动不动，安静地蹲在她手上，直到钱离坐好之后，它才跳上她的肩膀，和钱离一样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刚到学校门口，手机响了，钱离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但还是接了。

“喂，钱离，我快到你们学校门口了。

“我刚下车。”听出来是段程的声音，钱离站到学校门卫那里等了一会，看着段程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的。”

“我导师开车送我的，这是给你准备的。”

段程交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表面还粘着两只玫瑰。

钱离接过之后感觉到沉甸甸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只好说出一句：“谢谢，辛苦你了。”

“你喜欢就好，下午还要训练…其他课程，先走了，等我拿到手机就给你发消息。”

段程转身上了不远处停在车区的一辆车。

“玻立？”上车后，驾驶座上的一位外国人转头瞟了瞟段程。

“刚才那个就是你在演讲上提到的女朋友吗。”

“还没有…”段程刚要解释，那个人继续冷冰冰地说道：“你刚回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忘了我给你申请了一个什么名额，作为其中的一员，你还是早和她们这些无聊的人断了联系才好。我给你买的那个时尚品牌的项链为什么不换上。”

“说了不能换。”

“我也和你说了，别再去想那些无聊的人。”

“方老师，你变了，你现在眼里只有钱。”

“因为有钱，你就可以拥有一切，你有的你没有的，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段程憋着气，也冷静了一段时间，等车停下来，段程扶着门把手叹口气。

“今下午的训练我就不去了。”

“练的不好还不去练！”那位方老师坐在车里大声指责他。

说完，段程走下车去，一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回到宿舍，他把衣服一股脑脱在一起，手机的联系列表里全是“客户”，以前的同学朋友都没有了，刚才甚至要打个电话，还要求那个男人好久。

段程握着侵入器，开始对着它祈祷：求求你了，让我和她见3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