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邓尧疑惑的样子,李伯马上解释道:
“我们李家在上京城的生意主要是丝绸买卖,其中最大的一项便是与北狄的互市贸易。”
说到此处,李伯脸色一变,竟隐隐有些怒意,接着说道:“这次我们是上了陈家的当了。”
原来,虽说这上京城里做丝绸生意的大大小小也有十几家,但规模最大的就要数李家和陈家了。当然两家自然也一直在明里暗里较着劲,互相争夺第一的宝座。
按照以往的惯例,在边境的榷场开放之前,商家都要囤积大量的货物,因为在这个时候,谁能囤积更多的货源也就意味着谁将在后来的榷场贸易中占据优势,因此,争抢货源便就成了此时李家和陈家最主要的工作之一。
但今年,陈家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与李家争抢货源,而且还将自家的存货低价卖给了李家。
再后来,就传出了北伐的消息,边境的榷场被关闭,李家大量的货物砸在了手里。
这时,陈家却又跳了出来,仗着自己的后台是禁军校尉陈元礼,阻止其他的商家分销李家的货物。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机将李家彻底挤出丝绸市场,好让他们一家独大。
李伯愤怒的砸了下桌子:“陈家背后的靠山是禁军校尉陈元礼,他们肯定提前就知道将要北伐的消息,这才做了这么一个局,故意来引李氏入局。”
“阿兄就是在和其他各房商量怎么将那些积压的丝绸卖出去?”邓尧听着李伯的叙述若有所思,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李伯苦笑着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尴尬和愤怒。
看着李愈的表情,邓尧明白了,看来李绍遇到的问题不仅仅只是丝绸的滞销。
表面上,李氏是因为吃下了比以往多得多的丝绸导致资金链出现了问题,供应商又堵着要货款,再加上陈氏在一旁推波助澜,这才让李氏商号在丝绸市场上的处境变得雪上加霜。
但在深层次上,是李氏这个传统的古代中国大家族,具有的古代中国大家族的通病——争权夺利。
族中的老爷们饱暖思淫欲,正室、妾室、外室、通房丫鬟,不辞劳苦的辛勤耕种,各房中的人数自然就越来越多,僧多粥少,争权夺利的事肯定少不了,而李绍作为长房,当然是众矢之的了,又有丝绸滞销这么一档子事,其他各房还不赶紧的逼宫夺权才怪。
“李伯,或许我有办法能解李氏的燃眉之急。”邓尧对着李愈说道。
陈氏、供应商、李氏的各房,关键信息在邓尧脑中汇聚,阅片无数,别想歪了,自然是商战片的邓尧,略一思考之后已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真的?”李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道。
“李伯,你带我去见阿兄,咱们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
邓尧对着李伯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他可不想别人动李绍这张自己的饭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