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被盗案的案卷中的证据大多都是一些当事人的口供,还有就是捕快们在郝银匠铺子里搜查的记录。
其中可以称得上是直接物证的就只有税吏和账房提供的,有县令余有行亲笔签名的税银封条。
古代技术手段有限,有许多证据无法被采集,因此无法像现代一样靠着收集海量的证据来锁定案犯。
因此,在古代破案思路很重要,只能通过推理,锁定嫌犯之后再用审问等手段反过来寻找证据。
京畿县有这么多经验丰富的断案高手,不可能不对案卷进行细致的分析。
现在这种情况,足以证明以郝银匠为突破口的破案思路行不通。
那有没有其他的思路,京畿县的人没有试过的思路。
有,还真有,而且邓尧也已经找到这个破案的新思路了。
对邓尧而言,他不仅要找出税银被盗案的真凶,更要找出在幕后操纵的黑手,而且这幕后黑手和真凶之间必然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所以,邓尧要进行并案分析,他要以案破案。
税银被盗案,郝银匠无疑是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在京畿县,能够随意操纵案件的也只有衙门里掌握实权的那么少数几人,比如县令、县丞和缉捕盗贼的捕头。
而郝银匠和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的联系,这就说明,郝银匠很有可能也是被冤枉的。
肯定是漏掉了什么,在税银盗窃案的这些相关人员中有没有既和税银被盗案有关又和京畿县有关的人。
邓尧又将整个案子的过程在脑中完完全全复原了一遍,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精神的高度集中,零零散散的信息开始在邓尧的脑中汇聚。
别说,这件案子里还真有人既和郝银匠有联系又和京畿县有联系。
想到这里,案件便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抓住了,终于抓到案件的关键了。如果没错的话,我想我知道案子的犯人是谁了。”
邓尧将推理出来的嫌疑人当做犯人来进行案件模拟,分析他们的作案动机、作案手法和犯案心理,一个个证据由推理串联起来,一个个疑点被解开,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链条。
邓尧兴奋的叫了起来,嘴角也开始不自觉的上扬。
“干什么呢?在这大喊大叫的。”
“怕是知道自己要被流放疯了吧。”
邓尧怪异的举动引来了值守狱卒的关注,其中一个提着棍子骂骂咧咧的就走了过来。
“别管他了,反正要被流放,何况他在这里李绍还有一份银子送来。”另一个狱卒醉眼迷离的说道。
“你们怎么干活的,怎么让犯人在牢里大喊大叫的。”
听到呵斥声,喝的醉眼迷离的狱卒,酒一下子醒了,抬头一看竟是捕头陈汉来到狱中,赶忙站起来行礼。
“好了,不用行礼了,邓尧在哪关着,你给我带路。”陈汉对着行礼的狱卒说道。
那狱卒闻言忙取下牢房的钥匙,引着陈汉来到了邓尧牢房门前:“陈捕头,这就是邓尧。”
“好了,这没你的事了,给我出去待着。”
陈汉瞪了那狱卒一眼,那狱卒递上牢房的钥匙,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
等牢房里只剩下了陈汉和邓尧,陈汉这才开口说道:
“我是本县的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