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您是哪家的公子?”
白脸小生说罢,收起刚才随意的态度,弯腰拱了拱手,眼神中带着一丝讨好。
按照白脸小生的想法,没参加过科举的普通人还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就是面前的宁采臣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特地来参加朝廷征讨镀金的。
那都是来镀金的了,实不实力的无所谓。
说不定还有高手一路护送。
“呃……公子?”宁采臣这会儿懵了。
自己怎么变成了公子了?
他穷得叮当响。
前段日子还差点儿饿死街头,这世上哪有像他这样的公子?
宁采臣连忙摆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公子。”
他感觉这对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听见他的否认,白脸小生眉头一挑,眼神中还是略显怀疑。
“我真的不是什么公子,哪有公子像我这样的?”宁采臣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展示了一番身上的穿着。
他身上穿着的一袭褪色的长衫,布料粗糙,补丁密布,衣襟边缘已被磨得起了毛边。
长衫下摆沾满了行走在石板路上留下的泥土痕迹,而那双破旧的布鞋,早已无法遮挡从磨损处露出来的脚趾。
这些是这几天赶路时不小心弄坏的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束着一根陈旧的丝带,不时有落发随风飘散,脸庞黝黑,皮肤因劳作和风吹日晒而变得粗糙。
白脸小生仔细打量了宁采臣的样子。
一边打量,刚才弯着的腰一边也直了起来。
他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语气微微埋怨:
“你不早说。”
“你一个普通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可是要上战场的,到时候就算你死了都没人管你。”
宁采臣听了白脸小生的话也是一脸无语。
他全程没怎么说话,都是白脸小生自己臆想的好吧。
听着他的嘲讽,宁采臣语气平淡继续开口:“虽然我连童生都不是,但我可不是普通人。”
他在道观修炼时,体内就有了文气。
“什么意思?”这会儿轮到白脸书生懵了。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书生吗?
他没参加过童生,就不会有儒道的考验,没有儒道的考验就不会有文气,文气都没有,那不是普通人是什么?
“你会的我也会,你有的我也有。”宁采臣看向白脸书生:
“我的体内也有文气。”
听见他的话,白脸书生又懵了。
没有过科举,他哪儿来的文气?
这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在骗人。
“不可能。”白脸书生顿时大声道:“你没参加科举,哪里来的文气?!”
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不参加朝廷的科举就能获得文气。
这时,看见白脸书生质问的表情,宁采臣也反应了过来自己露馅了,不禁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