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空旷,大雾茫茫。
抬眼望去,除了遮天蔽日的浓重灰雾以外,便只有一条宽九丈宽,以黑色土质铺就而成的古道路通向远方,死气沉沉,
奇怪的是,在道路上方竟看不到一缕灰雾,霍希声才能勉强看到幽邃的尽头。
“小黄鸡,你确定来对了地方,你家祖地就这样吗?”霍希声没好气的问道,即便那头五彩鸡精曾威风八面,但这家伙此时却只有拳头大小,一副毛茸茸的萌宠模样,稚嫩与楚楚可怜的不得了,实在让人难以产生尊敬。
和外界所看到的金光璀璨的景象不同,自从踏入这里以后,霍希声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周遭像是有无形的杀伐气场从古早时期穿透而来,即使经历过很多年的岁月洗礼,那种杀气仍没有彻底的消散。
此刻,在霍希声手边的布袋上,正小心钻出半个脑袋的小黄鸡皱眉,它大眼中依旧还残留着少许红丝,沉吟道,“我只记得族老们念叨过祖地的秘路,和可能内蕴育‘终极器’的事,没有亲身来过这里。。”
霍希声闻言摸着下巴,而后上前,他注意到一块矗立在道路口的五丈石碑,在雄浑厚重的碑身上铭刻有各种古老的纹饰,而且那上面的文字他竟认识,是两个银钩铁画的大字——秦直。
“秦直....这莫不是是传说中的秦直古道?可我记得,它不应该是在陕甘境内吗,怎么跑到东北的大庆来了?”霍希声语气颤抖,内心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眼前所见颠覆了认知。
秦直,乃是传说中无法被岁月淹没的一条古代官道,它以咸阳为起点至边塞,延绵千里,寸草不生,不仅保证了古代兵马在御敌时能火速行军,堪称古代的高速公路,还有利于加固华夏大地的中央统一,对后世有着深远影响。
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屁孩,也许我族的祖地就在前方,有‘终极器’,你看....“
小黄鸡循循善诱声音传来,它仿佛是怯怯的,语气拉丝,让灵魂满十八岁的霍希声一阵膈应,觉得这家伙有些欠揍,他下意识把手掌盖在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我很大,告诉你不要叫我小屁孩!”
“麻辣个....人,敢欺负你坤爷爷我气能耗尽,等恢复后,非打烂你这个小直立猴的屁股不可!”小黄鸡被大巴掌拍得泪眼汪汪,大眼中满是屈辱。
“....你坤爷,我还霍爷呢。”霍希声瞪眼,什么小直立猴,会不会说话?
不过神秘彩鸡话语虽有点难听,但在霍希声的印象里却颇有改观,觉得它并非想象中那么高冷和不可接近。
两人在交流的同时,霍希声也闪身纵入那条沉珂千年岁月的秦直古道,他环视一眼,然后整了整破烂的青衣,以每秒近83米的速度发足狂奔。
这地方一看就有大问题,以两人现在的状态,一旦发生不可测的危机都得双向陪葬,但相对于眼前的不妙来说,显然是身后的追兵危害更甚。
与此同时,一股难言的气息迫入秦直道口,令无形的杀伐气场滞了一瞬,顿时间,所有的灰色雾气仿佛遭到刺激一般,扭曲着,并飞速朝山本荒野汹涌而来。
“山本先生....”下一刻,满身沾染血腥气味的浅见泽等人,亦率领着残余的二十名好手紧随而至,当中以浅见泽的眸光最为幽冷,跟刀子似的,弥漫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杀意。
他从没想过,一个年仅七岁半,也就是三个两年半的孩童竟这么能打,连与他战力相当的黑金武士,都在大意之下吃了暴亏,再加上后来的鸡群袭扰,更使得黑金武士差点死掉。
但好在为了防备陈真,他们的主家佐藤霸川,曾赐予过二人一些极为珍贵的“东瀛大补剂”的附加物质,才令黑金武士恢复了些许元气。
和浅见泽等人的焦躁不同,最先闯入此地的山本荒野,则缓缓打量着以黑土铺就而成的秦直古道,然后又看向路口旁的五丈石碑,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这个地方的整体走向、布局、灰雾等,都明显的针对他这个外来者,这才多长时间,那无形的杀伐气场,就将他的体外光雾侵蚀了十分之一,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重现象。
连强大的山本荒野都如此,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一些东洋武士早已被杀伐气场压制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那望向幽邃道路的眼神中充满恐惧,仿似有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城压在他们头顶上一般,即将跪伏!
“破!”
忽然,那身穿古代绿皮裙甲的山本荒野眼神一横,只见他高高跃起,手中双鞭爆发出炽盛的黑红之光,将五丈石碑‘嘭’的一声砸得四分五裂,而后爆碎。
众人发呆,这短发白须的老人平日里风轻云淡,可一旦动起手来脾气是真暴啊,连死物都二话不说要轰碎成齑粉。
说也奇怪,自从五丈石碑爆碎以后,所有闯入这里的东洋人便感觉身体一轻,那种被无形气场压迫得要跪伏的感觉也消失了,这种变化令浅见泽等人心头一颤,望向山本荒野的眼神变得越发忌惮了起来。
“走!”
‘锵’的一声,山本荒野将蛇鹤双形鞭交叉负于其身后,便率先以上百米的速度向前奔袭,其后众人也不耽搁,皆展动身姿奋力跟随。
......
“呼哧,这秦直道....有完没完,怎么还没有跑到出口啊。”
古道中,霍希声抬头望向黑漆漆的一线天,又抓狂似的扫了一眼两旁千篇一律的灰色大雾,无语长叹。
从踏入幽长的通道到现在,他已发疯似的连续奔行半个多小时了,却仍没有跑到尽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