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风物向来闻名天下,婚嫁习俗也颇为有趣,更别提滇南王大婚了。
银阁上下,百里飘红,喜庆的氛围脚整个滇南都陷入了喜悦当中。
“太好了,咱们滇南可不用受制于朝廷呢!”
民间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再加上滇南偏远,朝廷的手很难伸到这里,再加上有郁垚吩咐,民间的舆论便倒向宋银,把宋银吹得天上少有,人间全无,一时间滇南家家喜庆,人们见面寒暄,十句话里有八句话在夸宋银,剩下那句便是夸郁垚没有屈服于皇帝的淫威娶了皇家的贵女,而是为了滇南的利益,娶了个非常能耐的神女。
王族娶亲,一应程序非常繁琐,好在老王爷向来是个恶名远播的战将,到底也没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行世家大族以多欺少上门打秋风的那一套,是以婚嫁一切,虽繁琐,却也不算难。
宋银是踩在车辇上,被三匹赤红色的大马拉到银阁宫门前到,从宫门到宫内,宋银脚下踩的每一块砖都铺上了嫣红的绒毯,艳丽精美的红色嫁衣更是由四百名滇绣大家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制作完成,里里外外八件衣衫,丝丝缕缕都是不凡,便是红色都用了足足三十二种,是以在阳光下熠熠生红,一举一动都流转着不同的光彩。
而后便是山呼海啸的全民祝福,宋银颇喜这世纪大婚,直到郁垚修长有力的手握住自己的手,隔着红色的轻纱,望着那双睿智深沉却又繁星闪烁的眸子,宋银忍不住笑起来。
“余生,请多多指教。”
她巧笑倩兮,眼眸中同样闪烁着光彩,被绯红的轻纱渲染,满眼的真诚和欣喜都化作绵绵情意,叫他心中发痒。
漫长的等待和机械般繁琐的程序走完之后,月上中天,龙凤双烛的烛火彻夜缠绵。
老王爷在自己的思旧馆里,搂着满满一箱子初级大力丸嘀咕道:“都说十里红妆十里红妆,当年小崽子的娘好歹也抬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进门,如今到这小泼皮,竟然就一个箱子了事?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然而他如狼狗护食般的动作却将他心中的重视表现了出来,侍女春蝉在银阁中也颇有资历,在老王爷面前也说得上话,只听这位年纪比郁垚都还大些的温婉姑娘柔柔一笑,到:“谁说不是呢,就这么一个箱子呀,拿去世家大族,怕是能换八百台的嫁妆来呢!”
老王爷佯装不快,“谁才是你的主子,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呢?”
春蝉笑着给老王爷端上醒酒茶,“王妃也是郁家人,为王妃说话自然是给自家人说话,怎么能说是为外人说话呢?”
老王爷豪气地将拿醒酒茶一饮而尽,望着箱子里密密麻麻地棕褐色丸子,长叹一声,却又不再言语了。
春蝉自小长在银阁,更对老王爷的脾气知之甚多,当即也不再言语,默默地收下杯盏,悄悄地站到一旁去了。
老王爷的叹息一声比一声悠长,似乎箱子里有多少药丸子,老王爷就有多少惆怅似的,半晌老王爷才挥了挥手,吩咐道:“小泼……王妃身边跟着的那些侍女,还是欠了些规矩,叫几个懂事的老嬷嬷去给她们教教规矩吧。”
春蝉屈膝敛衽,应了声是,才微微低头退下。
行动之时连裙裾掀动的幅度都一模一样,这副做派,连许多世家大族中的闺中千金都比不上。
满室静谧,担忧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