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肴上桌,众人也没有在意华安宁与那陌生青年的关系,沉浸在美食的滋味里不亦乐乎。
端木阳生就坐在华安宁旁边,给华安宁倒酒,按照长幼之分,华安宁全程都被按在桌子上吃,碗里的菜根本吃不完,这些师兄挨个挑给他,都嘻嘻哈哈的看着腮帮子圆鼓鼓的华师弟,他们自己也没闲着,吃的是大快朵颐。
华安宁十分享受这种状态,不论是肠胃还是心里都一阵暖意,这异地他乡有这一群师兄陪伴,他十分开心。
众人吃的正欢,忽然楼道一阵吵闹声传来,楼下一群食客纷纷让步,这下楼的一群人也是排场不俗,光是手下仆从都有七八个,提前支开一条宽敞道路方便主家通行,楼道上几位气质不俗的青年结伴而下,个个都怀着酒气,被仆从扶着下楼。
华安宁虽然吃的着急,但却也注意到来人,那为首一个面容消瘦的青年眼眶凹陷,给人一阵凌厉阴郁的气质,身着金黄罩袍,虽然浑身酒气但却视线锐利,无意间扫视着四方来客。
一旁君圣山微微露出异色,那青年腰间的玉佩随着走动时不时滑出衣袍,上面镌刻着“君”字,显得尊贵而肃穆。
那青年也瞟了一眼过道旁的一桌子人,华安宁没有抬头,继续扒着鸡骨头,君圣山则是饶有兴致的扫了扫,没有多言,其余人照常吃饭,没有多注意。
忽然,那青年酒意微醒,撇开仆从走到华安宁桌前,一众围着的人不明所以,纷纷侧目。
那消瘦青年嘴角挂笑,绕有礼术的轻扰一声:
“我看诸位有些眼缘,改日可登临君府一叙,定不会亏待各位!”
消瘦青年的目光停留在君圣山的脸上微微拱手,随即也不管对方怎么回答,自顾自的回到队伍里走出了阁楼,其余人虽有好奇但公子既然要走那么他们必须得陪同,与之同龄的青年好奇询问:
“无悲兄倒是四方为友,你认识那几个?”
“有些眼熟罢了……”
……
华安宁拱手一拜,算是回礼,不过那人似乎没怎么在意,而君圣山则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那人看起来身份不简单,没想到君圣山居然能引起对方注意,连带着自己一伙人都受到了邀请。
君圣山则面无表情,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似乎不认识对方,他招了招手,不愿被人盯着看。
“应该是君家之人吧,我可不想给人添麻烦。”
丘尚礼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笑指君圣山的鼻子,轻轻一叹:
“原来师兄还有此等身份,我就说你平时行为举止不像是一般人,写字还写的极好,你怕不是君家出来的嫡系吧!?”
君圣山眼眸微冷,抬手拿起一张薄饼捂住丘尚礼的嘴巴,速度快出残影,绝对动用了修为,连声音都哑了不少。
丘尚礼一阵皱眉,拉住君圣山的双手,气氛有些怪异,不过这两人也是打闹惯了,没当回事。
端木阳生连忙止住,示意众人继续吃。
“呜呜呜……”
丘尚礼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拉开了君圣山的两只粗壮胳膊,随即小声开口道: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就当讲个故事不行吗?”
“你说的不错,我也不是君家的人了,这个姓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更不想被别人知道。”
君圣山咧嘴一笑,但笑容显得有些瘆人,似乎蕴含无边怨火,那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才会显露的笑,众人如盖寒霜,不过丘尚礼却是毫不在意,挥挥手当做什么都没说。
华安宁自顾自一叹,这君圣山师兄与君家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啊,灭杀君无忧的事情似乎没有引起对方在意,不过他倒是乐意去君家瞧瞧看,了解一下现在几大家族的具体情况。
正午时分,几人已经来到了街上闲逛,华安宁与端木阳生正在一处铺子外挑选鞋子,这店铺来往人多,这一行人也算不怎么惹眼,店铺主人正在忙前忙后。
不过此时却有一队护卫寻着众人足迹走了上来,身着银甲,挂着夸肩红锦缎,威严中带着欢快气。
为首者来到一侧呆坐的君圣山旁边,声音无喜无悲:
“你好,这是君府托我等转交的邀请函!”
君圣山顿时扭头,微微拱手接过请帖,这些护卫也即刻离去,没有再打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