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华安宁找到了自己的修行方向,他便心无旁骛的踏入自己的修炼岁月。
日月轮转,光阴穿梭,白天跟着其他居士淬炼体魄,若是阳光明媚,他便修行太阳炼神术,下午太阳下山之时便去打扫殿落,大多数情况有端木阳生帮忙打扫,他也没有耗费多少时间,紧接着便是挑战雕像内的阴魂,晚上若是月色通明,他也会借此修行太阴炼形术。
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没怎么认真睡觉,但修行太阴炼形术主要是闭目存想,接受月华灌溉,肉体休眠倒是和睡觉无异,但精神上却是十分疲惫。
不过他却从没有懈怠,只要身体方面是健康的,那么精神上的疲惫便可以接受,这已经成为了他对于自身意志力的训练,华安宁一直在努力追逐着端木阳生,其他人没看出来他是为了什么,但华安宁自己却很清楚,他必须靠自己来打破天赋上的桎梏,哪怕从来都不可能做到,但至少能赢得那些道长的认可,赢得自己的安心。
在玉君山下淬炼体魄的时候,他总是逼着极限去蹂躏筋骨肌肉,他想要找到一种方法弥补身体无法存留灵气的问题,也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入内殿。
三个月过去,他的境界重新回到了锻体一重,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不过他并没有失落,反而有些庆幸,那个梦被自己把握住了,所以他才能专心致志的在此修行,才能全身心的面对挑战。
丘尚礼依旧满怀笑意,他抵达了锻体一重最极致,也许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还是那么大力气,但他自己却已经极为满意,甚至是意外,浑身肌肉越发紧致,无时不刻都迸发惊人力量,单手千斤巨木得心应手,举起来的轻松程度提升了不少,可以坚持更长时间。
一侧面容冷漠的君圣山独自训练,他也换上了更重更大的器材,那是两块流水打磨后的巨石,被他从下方溪流里搬了上来,一个大概也有一千斤,用粗麻绳子束缚住当成石锁用。
然而华安宁却再也举不动五十尊石锁了,如今也只能单手抓举十尊石锁,虽然依旧夸张,但也见怪不怪,反倒是有些越练越回去的错觉。
两位师兄都没有提这些,照旧伙同一块吃饭,一块训练,一块迎着朝阳上山,披着晚霞入观,华安宁同样如此,他把这二人当做淬炼体魄的对手,也当做忘年兄弟,几个月下来,三人已经不需要言语交流,似乎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明白意思,君圣山更是懒得开口。
又过了两个月,这一日华安宁起床穿衣,忽然觉得怎么牵裤子都一阵冷飕飕的,低头一看,却是发现脚踝没有覆盖到。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五个月,现在似乎是长高了一寸,高度差别已经明显到他能主动感知了。
他连忙步入莲池边上,这个时间段本来已经接近隆冬,但莲池却没有结冰,荷叶也依旧翠绿,一片片撑出池水,躺着的朝露随风滚动,池水似乎更清澈了。
水面上,一张略显稚嫩的面颊随着波纹扭动,五观清秀,鼻梁坚挺,眉毛稍浓,眼角微微上挑,眼皮沿着外眼角一分为二,剑眉凤目初见端倪,乍一看似玉面书生,仔细端详又暗含沉稳锐利之气,好似一把待出鞘的利剑。
华安宁又撇下衣袍露出臂膀,水面上,一双略显轮廓的小麦色手臂映入眼帘,伸手去摸,水面之下的鱼儿忽的遁入泥里一搅,画面顿时混浊崩坏。
华安宁站起身来面带笑意:
“至少不是没有作用,我也像是个男子汉了。”
他走出居住地,不远处的端木阳生还是那么及时,也走了过来。
“华师弟,这是训练有成啊!哈哈哈!”
“端木师兄莫要取消我等,走走走,先去吃早点!”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也养成了清早吃饭的习惯,应该是丘尚礼开的头。
“走!”
斋堂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丘尚礼个子高大,一个人就占了一条板凳,看到远处走来的端木阳生二人,便急忙招呼,将一侧的君圣山驱赶到桌子对面。
君圣山撇了撇嘴,没有多言,自己就让出了位置。
四人围坐长桌各自就餐。
丘尚礼今日格外高兴,便主动说了起来:
“各位师兄弟,我要告诉你们好消息,我们栽种的那块地已经大丰收了,昨日有收粮的弟子还受到了道长赞扬,看来华师弟你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
君圣山眉头一挑竟然率先接话:
“行了行了,我们都在那山腰上训练,稻子长的好不好还用你来说!”
此话一出,这个话题算是断了,众人一阵哑然。
华安宁全身心的投入训练,倒是忘了此时,还好已经丰收,那洞青应该不会找自己麻烦了,虽说那位道长好像没有针对他什么,但总是让他不安。
“既然如此那咱们什么时候庆祝一下啊?!”
华安宁主动开口,他的确要好好感谢那些师兄弟,耕地,插秧,施肥,检查漏苗都是依靠这些人才能赶在合适时间完成的,虽然给了一些钱币,但在这道观着实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