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知道了自己的魂魄水平,对付妖兽,哪怕是体型较小的那种也完全没资格,那个老者说他自己连锻体都不是,看来自身的灵魂应该和普通人一样甚至要差一点,而这种妖兽显然不是锻体修士能打的,更别说自己连普通人的魂魄水平都比不上。
“还得一步步来,待到灵魂强度达到能伤他的样子才行。”
华安宁又试着砍了几剑,不管是蛇腹还是脖子还是脑袋,他都一点痕迹留不下,反倒是铁剑要报废了,到处都是豁口。
金鳞王蛇依旧沉默,居然原地盘起来埋下头颅,那透露着警告意味的尾巴也收在肚子下面,看上去好像是休眠。
华安宁都气笑了,从没想过自己这么无力。
他高举手中长剑,脑海内噌噌噌的劈砍声不绝于耳,连续几十次出剑,剧烈锵鸣震动虚无,无数火星点亮黑暗,如同锻铁一般使出浑身解数,然而结果依旧如此,最后铁剑砰的一声化作漫天碎片,碎片飞舞,带着炽热温度赤红一片,华安宁一屁股坐在虚空中喘着粗气。
“这家伙应该适合当兵器,这么坚硬,如同一座钢山摆在面前。”
宝剑碎裂,华安宁召出一把宽刀,和曾经遇到的那些匪徒一样,这把刀厚重而锋利,被华安宁双手举着,足足四十多斤,刀长四尺,对于少年的消瘦体魄来说显得极不协调,连锻体一重都没有,华安宁现在也就四五十斤的臂力,举起此刀如同举着一块大石头,极为费劲。
不过这种刀才能给他势大力沉的感觉,才能有自信砍出一些痕迹。
“呀啊!”
一声爆喝,华安宁举着刀踏步奔跑,脚步沉重如山,刀刃掀起无形波纹,抡起大刀舞了三圈,直到自己都把握不住的时候才对着金鳞王蛇的躯干重重砸下,不像是劈砍,而像是陨石坠落,巨大的惯性几乎要带着华安宁飞起来,刀刃在脑海内砰一声砍在腹部细密且规整的鳞片上,手臂震颤,牙齿发抖,刺目的火花飞溅七八尺,如同飙射的浪花一般洒落虚空,华安宁单膝跪地,眼睛都累的睁不开,只求这一刀能产生点波澜让这大蛇杀死自己。
然而黑暗虚空里死一般的寂静,金鳞王蛇仿佛没看到一般呼呼大睡,连头颅都不曾动一下,仔细一看那大刀已经布满伤痕,华安宁拖着长刀无力躺下,这一刻已然认清了这种不可逾越的差距,那腹部的鳞片好像都没有什么损伤,抚摸一下,只是刀刃的铁屑粘在上面,除此之外也只剩下大蛇腹部有规律收缩,毫无影响。
“……”
华安宁全然放松,已经不奢望能伤到金鳞王蛇,那大蛇也懒得理会华安宁的所作所为,自顾自的埋头沉睡,依旧那么安静,让本就寂静的黑暗虚空更加冷清。
看到这里,华安宁也胆子大了,直接一个踏步跃起,踩在大蛇埋下去的脑袋后面狠狠跺脚。
但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那尖刺般的纹路居然和无数立起来的刀刃一样,能感受到鳞片的凸起轻而易举的穿透布鞋深入皮肤,一双脚当即滑出数十道血口,整个人如同踩在刀山上,动都不敢动,仿佛下一刻脚底就会被切成一堆碎肉,锐利无比的刺痛涌入脑海,华安宁强行憋住,感觉自己实在是自讨苦吃。
“不会它打都不打我就流血流死了吧!”
他很想对着金鳞王蛇破口大骂,但是出于习惯还是没有开口,这种妖兽是怎么产生出来的!他格外疑惑,又有些崩溃。
“赶紧死了去看看其他雕像!”
这一刻华安宁闭上双眼,主动露出脖子倒在大蛇躯体之上,皮肉接触那鳞片的同时,一股难以言明的绝望之感黑暗了眼前,华安宁猛然惊醒,从雕像面前睁开眼睛,意识已经回到了殿宇之中,不过那股死亡的感觉却难以抹除,虽然被飞熊拍死过,但这种自伤的方式结束战斗还是第一次,耻辱之感更甚死亡的痛苦。
“金鳞王蛇,怎么会如此皮糙肉厚!”
华安宁摸了摸胸口,此时汗水如雨,衣衫皆湿,他有些难以理解,不敢想象自己如何才能伤到它,难道要依靠那把法剑吗?那得什么水平的魂魄才能驾驭。
“算了,找个像人的试试。”
华安宁扫了一眼面前数百座大小不一的雕像,锁定了一座俊美非凡的人像正准备走上前,不过此时一抹冷风拂面,视线辗转,冰冷的灰色石像,一张张诡异面孔突兀眼前,似乎都在盯着自己,一股凉气从脚冲到背,孤寂的阁楼空余几百座塑像显得格外瘆人,他意识到了天色已晚,脚步停在半空没有落下。
“没有注意时间,明日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