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闭上眼朝地上倒去，这时树林中闪过一个人影将他扶住，来者正是潜伏已久的叶灵语！

叶灵语看向意志，面对这位面容跟思想都更相似自己丈夫的意志，她依旧眼神冰冷，因为同样来自未来的她，还是知道意志跟本体有多大差距的。

“你取走了他的部分善意，这是他的指示吗？”叶灵语看着接近破碎的意志，双眼盯着他手上手中正漂浮着的光团。

“嗯。灵语，你是知道我的。”

其实意志早就发现了叶灵语的存在，但见到叶灵语不想出来，于是也就没有点破，此刻又见对方没有阻拦，于是意志直接将手中的光团捏碎。

“我已经因为善良丢掉了无数次机缘了，我不想让这一世的他再经历这份痛苦。”

“可你不是一直想要拯救天下吗？你应该也知道，你当时几次差点被恶念主据时，死了多少人了吧？”叶灵语皱眉。

“是啊，我知道。”意志风轻云淡的说着。

“但是那时的我却因为舍弃了一切道德和人性达成了最高的战斗力，不然也没法从尸海老祖手中活着出去啊。”

叶灵语沉默了。

在她和顾诚并不算强大之时，两人曾因为一次意外，发现了尸血遗迹。

尸血遗迹是历史上一位魔教教主尸海老祖的洞天，两人刚进去时，心中的恶念就逐渐占据上风，几乎压制了善念。

叶灵语因为主修杀伐之道，内心的魂魄早已强大远超同阶人，勉强能够压制。可顾诚作为一心修正之人就没那么好受了，原本90%的善意几乎被吞噬殆尽，那时的顾城已几乎失去了意识。

由于顾诚当时身怀道印重宝，浓烈的法则气息居然惊醒了隐藏在尸血遗迹的尸海老祖。

两人被高于自身将近20多级的强者追杀。

由于等级和装备之类的差距，两人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叶灵语直接负伤濒死。顾诚带着叶灵语逃跑更是难如登天。

而这危机时刻，顾诚发现了数十个凡人的村落，凭借自身的阵法造诣，他，立刻确定这些村落摆放的位置是为了组建阵法“修魔御天”之阵。

此阵以阵法内凡人的人气以及精血来凝聚半形的人道，是少有的逆天之阵！

顾诚虽然不知尸海老祖布置这阵法要做些什么，但布置这阵法起码要几十年的人丁积累，而顾诚那时急需时间来布置打通封锁的阵法。最终在恶念的影响下，他当即先用各式攻击手段将几十处村落中的凡人一一屠戮，引得尸海老祖怒发冲冠、咆哮连连，但却不得不腾出手段去救助自己的子嗣。

如此一番折腾，顾诚带着负伤的叶灵语，在高于自身20级的大能算力封锁下逃出生天，很快就成为了当时世界的一则奇谈。

“善意的结果，最终是世界的灭亡，如果一人的恶意能救活更多的人，那我宁愿自己手上多沾点鲜血。”意志抬起了又虚幻几分的右手，上面在这一刻居然幻化出许多浓稠的鲜红色血液。

“我知道你和我待久了，心中也有了许多善良，但很抱歉，唯独在这件事上，我恐怕要在你面前任性一回了。”

意志回过头，脸上依旧带着些微微的笑容，他的身体已渐渐消失了，此刻仅剩下一副上半身的样子。

“当我这身意志消散时，其中弥留的法则印记会融入到你掌心的刻印之中的，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做法，那就去开拓你自己的道路吧。”

星光荡漾，意志彻底被天地规则碾磨成纯粹的法则力量。

“毕竟，我还是爱着你的……”

叶灵语看着空中的星光渐渐融入到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看怀中正熟睡着的顾诚，她不禁哑然失笑。

“我那时的善良不也是因为爱着你，所以才获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