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珺月和亭礼的车架呢?”
“都已备妥,只等着姑娘您呢。”
果然,行至门口,他们三人已经等候多时,崇月一脸抱歉的迎上“你们去车上等我就好了,站在寒风里算什么回事?”
“既然知道来晚了,还不快些。”经过这十几日的调养,徐亭奕的脸色已经大好,刮干净胡子,洗澡,穿好锦服,曾经冠绝京城的第一公子,依然栩栩如新。
“是”四人不再闲聊,徐亭奕,亭礼兄弟骑马,珺月和崇月一前一后坐在两辆马车上,浩浩向着皇宫而去。
三年未曾参加大宴,崇月站在朝荣殿前,还有些恍惚,此时天刚刚擦黑,离开席还有些时候,而主角们还没来,配角们三三两两,叽叽喳喳,崇月觉得甚是吵闹。
瑞雪扶住崇月,从右侧女眷席边走了一圈,她已经找好崇月的席位“姑娘,您坐在第二排的首位,旁边是意郡主和她的婆母白氏,您一人独席。”
“哦?”宫宴男女虽在一个大殿之中,但是左右分开,右边为女席。一字排开,按照身份高低安排桌次。
女席的第一排,自然是公主,王妃,郡王妃,国公夫人等人,而第二排,就是崇月这样国公之女的席位,但她却从未坐过第二排的首席,并且独席。
她疑惑的往席面上走,郡主都坐在自己的下手,为何是,如此安排。
随着崇月的走动,只觉鼻尖香粉飘香,华光溢彩,彩衣飘寐,好似一场仙宫妃子齐聚的幻梦,又是这人间,顶顶富贵之处。
崇月手拿一张紫竹编制的便面做遮挡,看了一眼男宾一侧,三皇子已经到了,正在与望王,齐王等几位皇叔兄弟说话,亭礼也找到自己在泛湖书院的同门,几位年轻公子挤在一处,谈着少年趣事,徐亭奕身边也围了一圈同僚,打听着他年后会再去何处任职,升迁几何。
觥筹交错间,崇月的目光也落在了几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公子身上,其中衍文公孔忻对视一眼。
触及目光,孔忻立刻移开目光,想到目及到的那一双沉静,明亮的眼睛,他又立刻抬眼,追随而去,却再也无法寻觅。
“姑娘,孔公爷往咱们这边瞧呢。”瑞雪是伺候赵氏到临终的大丫头,年岁也大了,自然是精明灵通的紧,这么一小股暗流都未曾错过。
“非我良配,瞧了也没无用。”
若是一直不嫁人,确实并不为这个世道所容,崇月心中也盘算着嫁一户富贵闲人之家的公子,性情温和好拿捏即可,若是再有个哥嫂不用管家,就是最好不过。
只是这个孔忻,不过及冠,父母都已双亡,如今中馈在祖母手中,想来娶妻之后,就要交割丢手,颐养天年。而且,孔忻是独子,三代单传,传宗接代的压力也十分大,
崇月瞧他这一眼,是因为他在那一圈,年轻王公贵子中,最好看,性子也是温和有礼,读书甚好,只是好看,也没什么用处。
“那柏将军家的小侯爷呢,他刚刚及冠…”
“慎言”崇月将便面换了个方向,不再看男宾席位,而是径直的,走着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