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中儿子:“奶奶,我是您的孙子。”
黄健中儿媳:“奶奶,我是您的孙媳妇。”
何宝兰泣不成声地一一答应着。
黄健中站了起来,把儿子怀里的婴儿抱给何宝兰看,襁褓中的孩子,天真地咬着手。
黄健中:“妈,这是您的曾孙子。”
何宝兰深深地应了一声,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
吴阿玉的家已是一栋二层小楼,他们的生活相对富裕。
门前,谢阿金和吴阿玉对视着,谢阿金的身后是他台湾的妻子、儿子、孙子、孙女、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吴阿玉的身后则是她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和两个孙子。
谢阿金和吴阿玉都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泪水,他们仍是夫妻,但谢阿金已经有了另一个家庭,他们相顾无言,欲说还休。
郑裕玲首先打破了沉默,“姐姐。”她深情地叫了一声,吴阿玉的眼泪夺眶而出,谢阿金也泪流满面,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谢阿金:“阿玉,你受苦了。”
吴阿玉:“这里也是你的家,这里也是你的家。”
黄成功拎着行李站在家门口,他的家也是一栋二层小楼,他看着眼前的一家人,除了自己的妻子,他一个也不认识。林木桃站在最前面,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泪水。
黄家泰:“爸,我是您的儿子,家泰。”
谢晓月:“爸,我是您的儿媳,林晓月。”
黄家安:“爸,我是您的闺女,家安啊,我们是第一次见。”
黄成功流着眼泪一一答应。
黄家泰的儿子:“爷爷。”
黄家泰的儿媳妇:“爷爷。”
黄孙逗着怀里的孩子。
黄家泰的儿子对着怀里的三岁小孩说:“乐乐,叫太爷爷。”
乐乐:“太爷爷好。”
黄成功泣不成声地答应着。
林木桃:“成功。”
黄成功哭着看着林木桃。
黄成功:“木桃。”
黄成功和林木桃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其他人也抹着眼泪。
林木桃:“我们回家吧。”
黄成功:“回家,我们回家。”
一家人走进家中,围在一起吃团圆饭。
林木桃把一双碗筷递给黄成功。
林木桃:“成功,吃饭。”
黄成功点头,接过碗筷。
黄家泰:“爸,这副碗筷,妈为你摆了40年了。”
黄成功感动地看着林木桃,流下眼泪。
“团圆喽。”黄成功一家站起来碰杯,吃起了团圆饭。
当天,在东山岛,家家户户鞭炮齐鸣,比春节还热闹,四十年来,岛上的人第一次吃上了团圆饭。
夜晚,又是一轮圆月,林家的二层小楼熄灯。林木桃的床前,黄成功离家时的一双皮鞋终于凑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