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用力抽离开来:“方才的话若是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别说这张脸,你这条小命都难保住。明儿去吴松那里拿了身契和银钱尽早离开吧!”
绯袄女瞬间瘫软于地,眼神空洞,片刻之后,死死的拽住严妈妈的裙角,不停的请求:“不……严妈妈,我从小就在帅府长大,后来又跟着少帅来到了少帅府伺候,如今连爹娘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求求您,不要赶我走,走了之后,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呀,严妈妈……”
另一个绿袄女细语道:“对呀,如今兵荒马乱的,到处都在打仗,离开了少帅府的庇佑,我们连生存都难哪!”
严妈妈瞪了绿袄女一眼:“老夫人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她若是知道你们今日所言,只怕会死的更惨!”
绯袄女眼底掀起一股凉意:“所以,严妈妈是一定要赶我走了?”
严妈妈厉声道:“别无他法!”
“不!”绯袄女慢慢抬眼,寒冷至极:“还有一个办法!”
没等严妈妈反应过来,绯袄女就使出浑身力气,如同一只饿狼一样扑向严妈妈,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就可以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周遭的几名少女吓得捂住了嘴巴,严妈妈用力挣扎着,不停的蹬着双腿,手指用力去掰绯袄女。
绯袄女对余下的女子说道:“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她今日可以赶走我,来日同样也可以赶走你们,如今烽火乱世,我们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却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要被迫离开,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除了绿袄女愣愣地站在一旁,其他人都涌上来帮忙了。
等严妈妈渐渐平静,不再挣扎,绯袄女才松开那双泛红的双手。
几个女子商量以后,来到绿袄女身边,绯袄女开口道:“春柳,你胆小,我不怪你,毕竟你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不过你要记住,是杜月笙没有将老夫人放在眼里,不服管教,一气之下杀了严妈妈,听明白了吗?否则……”
绯袄女顿了顿:“到时候查下来,我们就说你与那杜月笙是一起的,你也是帮凶,老夫人本就不喜欢杜月笙,纵使最后知道了她不是真凶,往后也容不下你!”
春柳吓得瘫跪在地上:“春樱姐姐,我……我知道了……”
春樱昂首分配着:“待会儿,我们将严妈妈拖到杜月笙那里,明儿一早便假装去那里扫雪,然后叫来众人,让她百口莫辩……”
陆允熙躲在少帅府房檐的檐角,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经摇摇头:“还真是宅大水深,人心难测哪。”
几人将人扔在了杜月笙屋子周边积满绒雪的草丛里便蹑脚离开了。
陆允熙穿过门扉进入到了杜月笙的房间。
床榻上杜月笙紧急地收回身上的术法,警觉地问了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