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23日秋
我认为人类可以一个人活下去。
而人类社会却必须互相联系,所以个体人类与社会的利益并不总是相同。但人类生而自由,所以我很敬仰那些隐士,因为他们做到了我不敢做的事——对人类社会敬而远之既不破坏也不依赖。与他们相比那些高呼责任,正义,爱,和平的所谓“君子”们只不过是溺在名为人类社会这个汪洋大海中而不自知的可怜虫罢了,对此我表示深沉的怜悯。
我合上了笔记本,顺手把本子塞进了课桌中。夕阳照在桌子上,春天和煦的阳光醉人:可真是个补觉的好季节呀……
再一次睁开眼时,蔚蓝的天空变成了昏黄,如血的残阳吊在半空中。教室里早就空无一人,“今天好心人没叫我吗”喃喃道。
回过神来,我急忙抬起左手:“这么晚了!”,我连忙抓住书包,向门外跑去。
我刚到门口,“不要动!”一个凛然的女声喊道。
“啊?”,侧眼看去,一个高挑的女孩在走廊里侧着身子对着我,美丽的脸庞被烦恼的表情撕扯着,我一眼就认出她:林玉,在班上属于还可以那类,是与我不同的阶层,是这个班的食物链顶端。
“我!说!不!要!动!”她脸上有些汗珠,呼吸显得很急促,紧皱的眉头从没松过。
“喂!回答啊,”林玉左手扶着耳朵里的物品,焦急的呼叫。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冷静一点,呐。”我尽量作出扶贴的姿态。:失恋了?现在顶层这么脆弱?这种情况在我的应急预案里出现过,应该是在第136条,应对对策是发邮件给安保处。我挤出难看的笑容,慢慢的掏出手机背在身后。
“切,没办法”说完,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不要妄动,你已经被我控制了,看上面。”
我猛然抬头,一把俊美的长剑悬在头上,剑身上的花纹若隐若现。那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我下意识觉得。剑穗由一根细细的蓝发连在天花板上,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我不由得走一步躲开,剑尖也猛的对准我,同时剑身也剧烈抖动,夕阳很美,光斑透过剑身在空旷的走廊上狂闪,像是在跳死亡的舞蹈。
“别!”我和她同时吼道
她冷冷的瞪了我一眼,那个眼神让我想起了离开时的我的妈妈“道具名为达摩克利斯之剑。快!把你的道具扔地上,”她说。
“什么?……道具”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陈保安走快点啊,我快撑不住了!这里先骗过她吧。伴随着这个想法出现原本停止震动的剑又开始了晃动,“咣咣”的声音在回荡,那是箭在弦上的拉伸声。
“我……”急促的脚步声从拐角处传来。
林玉左手一摆剑就收了起来,纵身一跃,撞碎了走廊的玻璃。
我呆在原地
“怎么了,小柳”
我连忙转过去,“陈叔,有人跳楼了,在这”我指着楼下一边转头过去,
楼下的草坪上空余着玻璃。
“哪有啊,也没人呐。”“哎呀,你受伤啦!”陈叔说。“没,没啊”我边摇手边说。陈叔抓住我的手,“这不是嘛,这!”回过神来我小臂上早已是血流如注,什么时候弄的?
陈叔从带来的医护箱里取出绷带,给我止了血。“怎么弄的呀,”陈叔说。
“这个是……”,我心里一颤,嗓子好像被掐住了,我无法说出实情。“啊,这个是我……我撞的!是我睡迷糊了,不小心撞到的。”我再次往楼下看去依旧只有一地碎玻璃。
“这可怎么办啊。”陈叔边摸着窗框上的碎玻璃边说,眼里若有所思。“小柳,最近生活不好过吧,你爸爸的事我很抱歉,要是我能借钱给你们就好了。”陈叔说完脸垂向地上。
长久的沉默。
“……这么晚了,你快走吧,学校快关门了。虽然我也只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玻璃我会出钱的。”陈叔说
“好,谢谢叔叔。”我深深地鞠躬,父亲的去世已经是事实了,再去怨恨他人也没有意义。但我现在只想离开,一方面是那种眼神让我想起了早已经忘记的记忆,过去的真相。为了不让我的狼狈让任何人看到,另一方面是那攥着我脖子的力并没有消失,它提示着我,“刚才差点就死了哦!”
一进家门,我猛然关上门,把背紧紧顶在门上。我大口啜吸空气,
“道具我的道具?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