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羽真隐上前来看这个小摊,只见其上都是些木制饰品,看着宿弦高兴,心里想着:小姑娘嘛,还是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饰品,不是东陆之物,看上面的花纹,我曾在书上看过,应是南苑国的。南苑湿热,草木丰茂,蛇虫鼠蚁众多,人们敬畏山水,在日常事物上多饰以花草虫子,与北陆的野兽纹饰、东陆的纹饰不同,也算他们的特色。”
他细细端详,果真如此。
“姑娘好眼力。”老板紧紧盯着二人,一只手偷偷从货架下猛地抽出一把刀直指二人。
羽真隐瞬间把宿弦护向身后,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把对方踹倒在地,周围的小贩个个抽出事先藏匿的武器,同时攻向二人,不过他们倒是目标明确,直接对羽真隐展开强烈攻势。羽真隐手握刚才夺下的刀,由于小巷不宽敞,他飞身一跃,利用墙壁,然后一套利落的刀法,将对方一一抹了脖子。眼见不敌,余下的人一起使了眼色,连忙撤退。
他并未去追,而是赶紧环顾四周,寻找宿弦的身影。
一个货架下露出一片衣角,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羽真隐把刀扔了,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把手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他走过去,蹲在货架前,只见宿弦正缩在货架下面,眼里尽是惊恐。
“遇到这样的场面,定是吓坏了。”羽真隐心想。
“别怕,现在安全了。”他轻声安慰她。
宿弦一时还没缓过神来。羽真隐看了看刚刚打斗的地方,遍地尸体,血流的满地都是,于是从身上撕下一条干净的布,“过来,”宿弦正懵圈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把布条系在她头上,把她的眼睛蒙住。
宿弦心里知道他是怕自己看到血腥留下阴影,于是顺从地任他牵着慢慢从货架下出来。
“不知他们是否还会追来,为节省时间,我背你。”
“好。”
羽真隐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禁有些惊喜。宿弦摸索着趴到他背上,他背着她,一路向皇宫走去。
夜晚静谧得像是一切都没发生。羽真隐觉得背上的女孩轻轻的,这是他第一次背一个姑娘。
“那些人,是要杀我吗?”宿弦怯生生地问。
“不是,他们的目标是我,只是连累了你”,羽真隐顿了一下,“不过,多亏了姑娘的话,少人的巷子多出那么多小贩,我便留了个心眼。”
“你之前问我是何人,现在我也想问问你,公子,你究竟是何人?你一定是重要的人,不过,若是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说。”
他继续走着,沉默良久。宿弦在他背上,见他一言不发,心生失落。
“姑娘既是宫里人,即使告诉你也无妨,你迟早也会知晓。”
“我是北陆王次子,羽真隐。不过我并非是有意瞒你,只因我身份特殊,刚刚你也看到了,想要我命的大有人在,这条路姑娘以后别再走了。”
宿弦惊讶道:“原来你竟是此等身份!我知道北陆王次子远道而来是为结盟事宜,没想到竟是这样相识的。看来,那些人对你下杀手,是想……破坏两国结盟。”
“不过”,宿弦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忘记了刚刚的恐惧,“你若今后有事,可来灵韵阁找我。”
……
离宫门不远处,他把她放下了,然后又把布条解下来。
宿弦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连忙关切道
“你有没有受伤啊?”
他摇了摇头:“快些回去吧,宫里安全些。”
“你一个人不要紧?”
“没事,他们伤不了我。我从正街回去,此刻人多热闹,他们不会在闹市动手。”
听闻此话,宿弦才放心离开,走了几步,她转身一看,羽真隐还在原地看着她,他大抵是不放心,要目送自己离开。
等她进去宫门,羽真隐才转身离开。待他走出百米,忽然停下了脚步。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一人:“公子,您没事吧?”
“楼弃,余下的人呢?”
“公子,属下在追踪过程中发现了另一批人,余下的人已被他们擒获,为了不暴露,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想破坏结盟,不过,这里毕竟是东陆的地界,我们不必作出头鸟。”
“依公子之见,是何人?”
“一些藏在暗处的蛀虫……”羽真隐意味深长地说,“楼弃,剩下的事,回去再说。”
他给楼弃使了眼色,楼弃心领神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