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抬头，歪着脑袋，腹部的鳞片，感受到地面震动。

老头不断磕头，平时见过的蛇，不才几尺长，哪能过吞云吐雾？

从山崖摔下，除了身上痛点，并没有大碍。

采药老头，下意识的当做山神保佑。

顺理成章的把白蛇，当成了山神。

通过颊窝，白蛇能够看见，是一个人，不断的朝自己的方向磕头。

蛇脑袋中，冒出一段记忆……

白蛇肯定，这老头是摔傻了，都把一条蛇认成山神了。

而且老头没摔死，完全是走了狗屎运，跟白蛇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白蛇并没有走，只是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时不时吐一下信子。

残存的人性，想让白蛇听听，老头要说什么。

通过穿着，白蛇觉得老头的衣服，很像那些古装。

老头说了很多，不停的嘟嘟囔囔。

什么感谢救命之恩，上次赐予的药材，让家里日子过好，儿子能娶上媳妇……

白蛇庆幸自己没有外耳，不然得磨出茧子来。

然后又说，这次也是没有办法，老伴、小儿中了瘴气，这才……

看了许久，白蛇扭身离去，只留下老头呆着。

不知为何，老头感觉白蛇能听懂，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见白蛇走了，老头松了一口气，虽然白蛇灵性十足，但也害怕啊。

人也好，蛇也罢。

见白蛇游走，采药老头查看伤势，发现几处红肿，其余并无大碍。

揉了一些药草，敷上之后，才发现日头西沉，今日怕是走不回去了。

而且采药背篓丢了，干粮药材一个不剩，老伴、小儿是没救了。

想至此处，老头唉声叹气。

小老头命苦啊。

自己一把年纪，阎王点去就点去了。

可怜家中老伴，还有小儿唉。

突然感觉眼前一暗，一抬头，白蛇又回来了。

丢下竹子编的背篓，还有一株药材，又扭动着离去。

看那老头目瞪口呆，愣了片刻之后，又开始朝白蛇，大磕响头。

口中嘟嘟囔囔，念叨着回村里，一定要给白蛇盖一座庙。

有着慧根的白蛇，心中尚有人性善意，今日随意为之，却走上一条正道。

太多妖孽，就是因为凶性太重、妖性入骨，恶念压过善性，不知不觉间走了魔道，在天劫之下身死道消。

白蛇倒是没有太多感触，多年的蛇生，早已磨灭了前世。

如今救人，也只是那点，时不时蹦出的人性善念作祟。

一夜过去，采药老头已经走了，白蛇吐了吐蛇信子，空气中的老头的味道，以及淡淡的死气。

并不是白蛇有神通，而是老头衰老了，五脏六腑开始衰败，弥漫出的腐臭味。

或许采药老头，撑不出这个冬天了。

采药老头或许盼望这一天，他老了，已经不能采药了，活着就是一张吃饭的嘴。

白蛇给的药，不知能不能治瘴气，但能卖一个不错的价钱，采药老头也能风光下葬。

白蛇捕猎更努力了，天性中的困意，越来越严重了。

冬季就快来了，冬天很可怕，就算是山里，也会死不少走兽。

白蛇不想死，更不想来年开春，变成冻蛇干肉。

山中不乏毒虫瘴气，自然也有洞天福地。

大雨导致山洪，一部分山石垮塌，无意中勾连地脉，形成一处聚灵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