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此的是一个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人,一闻便知这就是血肉变质夹杂着些许尸臭的味道。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内脏器官,仔细观察的话,其中不乏夹杂着啃食不完全的残肢断臂。
李道始强压住胃里的翻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何尝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不吐出来已经是极限“压胃”了。
“嗯?怎会有两只“小老鼠”擅自闯入本城隍的庙宇,莫非你们也想当我的祭品吗?”
李道始追寻声音放眼望去,说话的竟是一尊城隍像,只不过其威严的相貌上夹杂着零零碎碎的血肉看起来甚是诡异。
见状,他心里不禁感叹道:“看来,神明已死。”
“呸,大言不惭,啖肉饮血岂敢以城隍自称!”
可还未等李道始作出回应,他身边的白无常谢却已经开始破口大骂,显得比此前那名被祭祀的少女还要激动。
不过仔细一看,原来她是被吓晕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台上的城隍瞧见白无常谢显露的瞬间,脸色竟浮现出了一丝慌乱。
虽然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但还是被眼尖的李道始察觉,他不禁暗道,“这把稳了。”
“哼,我当是何人口露狂言,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拘魂使,而且既为诡差,见到上官,你为何不跪!”
士可忍孰不可忍!
虽按理来说,城隍手下班底确有文武判官、牛头马面、金咖银锁,黑白无常八大部将。
但它们仅听命于有神位的城隍。
而眼前此獠,一脸邪气,显然是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妖魔诡怪。
“得罪了,城隍爷!”
白无常谢暗道一声,紧接着就带着森然诡气,一个眨眼之间便瞬移到了城隍像的身边。
只见它手持哭丧棒,上面泛起幽幽黑光,随着“砰”的一声,狠狠地敲在了城隍像的身上。
“一敲你魂飞魄散!”
敲罢,但闻一道惨叫声从城隍像的躯壳中响起后,一股黑烟从里冒出,显现出一个身穿破旧长袍的中年男子。
它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长发如枯草般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它那长长的舌头,如同一条湿漉漉的绳索,从口中伸出,直垂至胸前。
偶尔还会因空气流动而轻轻摆动。
另外,不知是何原因,从它的嘴里此时正源源不断地向下滴落着口水,发出令人心悸的“滴答”声。
“咦?”
白无常谢轻咦一声,似乎在不解为何自己没有一棒就将眼前的吊死诡打得魂飞魄散。
因为它观其气息也只不过是半步厉诡而已,而自己可是堂堂一方诡……呃,恶诡?
“我的修为,为何跌落至恶诡境?”
虽然略有疑惑,但白无常谢表示一切还在掌握之中,或许是此界世间压制了它的修为,使得其跌落了境界。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白无常谢看来,尽管眼前的吊死诡是半步厉诡。
可它凭借自身的捉诡经验,以及哭丧棒对诡魂的天然克制照样能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