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之间，岩磐的语气中不乏敬畏与感慨。

……

夕阳如血，斜挂在破败的天际。

余晖洒在兽潮冲击过后的城池之上，给这片废墟镀上了一层凄美的金辉。

这是一座凡人城池。

城墙早已不复往日的雄伟，巨大的豁口如同野兽的利齿，撕咬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

碎石与断木散落一地，与偶尔冒出的袅袅炊烟交织出一幅破败的图景。

街道上，残垣断壁间，一行人踏着满地狼藉缓缓前行。

其中有少年，有青年，他们的衣衫或破或旧，沾满了血迹。

为首的是一名宫装美妇。

若是顾言在场一定不陌生，此人便是虚灵阁主——练凌月。

她出声提醒道：“大家小心城中的小型妖兽，切勿放松警惕！”

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众人随即神色微肃。

显然，练凌月在队伍中威信不低，皆是以她唯首是瞻。

“快了，那批东西希望能够拿回来，不要被妖兽破坏得厉害就好……”

她心中暗道。

虚灵商会的一个商队在岐山府失踪，遗失了数件重要商品，她不得不亲自寻找。

“呼呼……”

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沙尘，似乎在低语。

四周，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或是远处幸存者的微弱呼唤，为这死寂的城池添了几分生气，却又更添了几分凄凉。

一行人中，一名少年紧握长剑，警惕地环顾四周，对着身边长相酷似的少年低声交谈。

陈川问道：“哥，你说这兽潮啥时候结束呐？”

陈年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能救一个是一个，还好我们遇到了阁主，否则早就被那一只二阶妖兽给吃了。”

兄弟二人原欲前往各大宗门以求仙道，奈何路途多舛，未至目的地便遭遇兽潮肆虐。

一路仓皇逃窜，幸得练凌月出手相救，方得保全性命，遂加入这支队伍之中。

陈川长叹一声：“唉，不知梁道友近况如何？愿其安然无恙。”

经历了不少事情，他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陈年拍了拍弟弟的后脑勺，笑道：

“你这傻小子，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有那位大人庇护，梁道友岂会轻易有事。近日听闻，苍清道院与火德元门的弟子已纷纷下山除妖，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又能与梁道友重逢。”

“嗯。”

陈川捏了捏拳头，点头应道。

“莫要多想，前方便是岐山府，我等只需紧随阁主便是。”

天色渐晚了，众人准备寻觅一处地方稍作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