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沈听晚问道,尽管她心中已经猜到了原因。
宋知寒与她无亲无故,对她如此好,无非是因为爱她。
可是她想不出来,自己与宋知寒前世似乎也没有什么交集,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宋知寒深吸了一口气,毫无隐瞒,坦白道。
“心向明月,天地可鉴。”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双瞳幽深,藏着无穷无尽的缠绵爱意。
既然沈听晚已经猜到,他自然也没有隐瞒伪装的必要。
沈听晚看着宋知寒的表情,心中一阵复杂,忍不住疑惑的问。
“为什么?前世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交集。”
闻言,宋知寒微微一笑,道。
“你还在白鹿书院念书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很有才华,先生说起你都赞不绝口。文武大赛上,我也在场,亲眼看着你绽放光芒,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被你吸引了。”
回忆起往昔,宋知寒的语气有些轻快。
他对沈听晚,是一见钟情。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纨绔子弟,虽然进了白鹿书院,对学习却并不上心,倒是喜欢练武,文武大赛上,他拿的是武比的第一名。
只是,沈听晚似乎并没有印象。
他一直都想找机会与沈听晚结识,可男女之间,到底是不好接触。
再后来,他知道沈听晚已经有了未婚夫,也就主动放弃了。
只不过没想到,命运弄人,沈听晚最后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少年的惊艳,并不足以持续一生,可她的优秀,仿佛永远取之不尽,让人一次次的惊讶。
他将心爱女子放在心底,不敢宣之于口,怕为她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若是能见她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子女孝顺,或许他也能够放手,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边疆苦寒,压在心底的少年濡慕,并没有同他预料当中一样,逐渐淡忘,反而在五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不停的被他回忆起。
沈听晚这三个字,被他念了百万遍,千万遍,相思爱慕,从小小枝桠,长成参天大树,根茎爬满整颗心脏。
想要拔出去,怎么可能?会疼的鲜血淋漓!
可他不敢说,不敢问,只想着,能叫她安稳生活。
却没料到,他放在心底,不敢触碰的美好,竟成了他人算计中的小小棋子,操劳一生,反为他人做了嫁衣。
寒潭水冷,他不敢想,沈听晚受了多少苦。
所以裴家该死,碎尸万段难解他心头郁恨!
再后来,六十次寒来暑往,已经故去的人,活成了他心头禁忌,没人敢再提起。
他青灯古佛一生,却明白,自己守不住这戒律。
他的心,不静。
午夜梦回,小僧总说,师父,你又叫了那姑娘的名字。
他不敢说,不敢问,只将小僧打发出去,将这份情,诵成经,一遍一遍,为她祈福来生。
这些,好似已经十分久远,远到,他只记得白鹿书院惊鸿一瞥,却不记得,六十年清贫凄苦。
此刻,他心中明月,再次落在人世,在他面前,端端坐着,问他,为什么喜欢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