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瞬间苍老了许多:“就按你说的做吧。”
“赵嬷嬷,我们走吧。”
沈听晚吩咐道,说着率先走了出去,清云和玉钏赶忙跟了上去。
赵嬷嬷上前,将老夫人搀扶起来,也跟在了沈听晚身后。
几人一路朝着宁远侯府外走去。
侯府外,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花香居内,裴云舟在院子里不停地徘徊,时不时朝着院门口望。
他已经收到了老夫人得了瘟疫的消息,但是还不知道是裴慎害得她得了瘟疫的。
他身为老夫人的孩子,尽管因为苏怜儿与邬鸣玉的事情,和老夫人有了隔阂,闹得几乎彻底决裂了,但是如今老夫人当真面临生命危险,可能熬不过瘟疫好了,他心里说不担心不着急还是假的。
只不过是因为邬鸣玉和苏怜儿,他不愿意就此低头,去看看老夫人。
邬鸣玉在院中站着,看着裴云舟不停地在院子里徘徊,面上露出了些许讥讽的笑意,她自然知道裴云舟为何如此。
“二爷,你怎么了?”
她开口问道,声音一贯的温柔,带着些许担忧。
裴云舟停下脚步,看向了邬鸣玉,摇了摇头:“我没事。”
见裴云舟不准备说,邬鸣玉继续道:“我听桃花说母亲好像病了,从昨夜开始就发起了高热,府医已经去寿安堂了。
母亲该不会是感染了瘟疫吧?
只是,母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府里又只有一个外院的小厮被感染了,还早就被夫人送去了同心源,她和那小厮可是没有半点儿接触,怎么会也突然被传染了瘟疫?
还真是奇怪。
二爷,我们要不然过去看看她吧?”
裴云舟顿时有些诧异,看向邬鸣玉:“玉儿,你不怪她吗?她如此不喜欢你,还指使赵嬷嬷让你永远没有办法有我们的孩子了,你还愿意去看望她?”
邬鸣玉这番话同样让他在心里产生了疑问。
邬鸣玉说的没错,老夫人很少离开寿安堂,又怎么会染上瘟疫,传染源是谁?
他原本还没有想到这一方面,只是单纯地担心老夫人的情况。
如今,邬鸣玉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怀疑起来。
“二爷,妾身与你说实话,你不要责怪妾身。”
邬鸣玉装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开口道。
“你说,我不会怪你。”
裴云舟赶忙道。
“母亲先前对我做了哪些事情,妾身要是说心里不责怪她,不埋怨她,自然是假的。”
邬鸣玉柔声道,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毕竟妾身自认识二爷开始,就从来没有贪图过什么,只是喜欢二爷,想要与二爷白头偕老而已。
但是她毕竟是二爷的母亲,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二爷。
而且,她也是我的婆母。
孝字大于天。
她如今病的这么严重,我们总该要过去看看的。
我知道二爷您心里肯定也很担心她。
况且这次的瘟疫非同小可,京都已经有不少人死于瘟疫了,母亲又上了年纪……”
邬鸣玉说到这,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裴云舟明白邬鸣玉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