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的主子爷……也不会救他,相反,还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除了他,免得说出些不该说的!
李虎沉默了下来,眼里有些迷茫。
更为沉稳的老李见状,立刻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李虎,缓缓说道:“李侍卫,咱们也不想为难你。但你也知道,定北侯的脾气,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你要是识趣,就带着你的人先离开。”
“使什么盘外招,或者找什么救命稻草,总归都得去外面寻,不是吗?”
“再者,你们呆在这里,就是在不断地提醒主帅,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小豆子忍不住补充道:“就是,赶快滚出去,别在这里碍事又碍眼!”
李虎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但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妙。
他强忍着疼痛,利用佩刀充当拐杖,艰难地支起身子:“今日之事,本官认栽!但若有来日,我……”
“——狠话就不必放了,还是省省力气吧。”老李看着他,轻蔑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李大人,你,好自为之。”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不过,老夫建议李大人还是莫要一个人待着。”
“不然,指不定我们主帅还未开口,便听到些认罪自裁的消息!甚至,连家里人都先行一步……”
李虎听得脸色都有些苍白了,也顾不得什么,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便往外疯狂挪动。
*
而另一头的祁泽霆,心急如焚地赶到产房外,脚步匆匆,几乎要飞起来。
他远远地似乎能听到外院传来些男子的惨叫声,但此刻他的心思全在即将生产的妻子身上,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事情。
他刚停下脚步,就见一个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匆匆往外跑,目光呆滞,神色悲伤。
祁泽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凝翠。
他的妻子,宴霜清身边的贴身丫鬟。
他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急忙上前两步,拦住凝翠的去路,急切地问道:“凝翠,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还有那孩子……还好吗?”
凝翠此刻正满心都沉浸在自家小姐即将与孩子天人分隔的哀痛之中,哪里还顾得上细看细听眼前之人在干什么,说什么。
加上祁泽霆刚成婚一两天就离家了,此刻脸上又满是尘土和血迹,声音也因为疲累而变得沙哑,凝翠神情恍惚之下,也没认出来。
凝翠正心烦着却被人打扰,自然更是不高兴。
她抬头匆匆一瞥,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身上还穿着带有祁家家徽的衣衫,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大概是小姐之前说的,祁家派来的隐卫了吧?
肯定是想要趁小姐虚弱时带走孩子。
就这么等不及吗!
想到这里,凝翠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哽咽起来:
“你……简直没有良心?我家小姐都那么苦了,竟还只顾着孩子!”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就不能等一等,让我家小姐,好好地见孩子最后一面,和他道别吗?”
祁泽霆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最后一面……?
道别……?
这……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