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向吕傻子求救,
可是吕傻子已经安稳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熟悉的呼噜声让李周一想打自己一巴掌,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傻子。
但是他又立马意识到问题所在,如果吕傻子一直在睡觉,那么刚才与自己交流的是什么东西?
同时他也想明白一件事情,
为什么自己会认为自己能安稳到家呢,
有没有可能,他甚至连家都没有到,那一切都是幻象,现在的他正躺在土坡上呢?
人在过于紧张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
“小娃子,你要脸吗?’老婆婆明显等的有些不耐烦,那本浑浊的瞳孔开始凝聚,不经意的舔舐嘴唇就会露出那锋利的虎牙。
李周一:?咋听着这么像骂人呢。
就在他思索自己应该怎样回答的时候,
那婆婆忽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神的杀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她喃喃道:“真是奇怪了,怎么人主三把火散了两把,你到底是人是鬼呢?’
“爹,你咋满头大汗的。’
李家大儿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皮,看到自己这个爹面色惨白,汗如雨下,不自觉的问道,
“你这个瘪犊子管好你自己,还轮不到你来管老子。’李善群骂道,但是腿肚子却在不自觉的颤抖,
没了,那股凉飕飕的感觉消失了,
当你感觉到它的时候你紧张,当消失无踪影的时候却更崩溃。
李善群只能祈祷项秀飞赶紧来,
自己娃托给自己的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你说说小妹也是,当年爹你还最看好她,供她吃供她喝,给她拿钱出去上大学,就等她光宗耀祖呢,结果,不仅把婚离了,去外地闯荡三年没消息,还把一个小拖油瓶留给你二老,上大学好上大学好,你看看好哪里去了。’
李家大儿喝了几两马尿就已经找不到北了,心里对二老也是埋怨,所以故意挑这个时候暗戳戳的讽刺李善群。
没想到李善群冷哼一声,
吸了口烟,说道:“梅儿纵有错,也比你俩这烂货好上千倍万倍,人家已经是大城市的人了,那是老天爷给咱家送了一个紫微星,你要是成绩能跟梅儿一样好,老子砸锅卖铁,我去卖血,我去割肾,我也把你供出去,你行吗?’
李家大儿闻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用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我不行?我再不行也不会生一个扫把星,连夫家人都不要的扫把星。’
李善群一个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爹你凭什么打我!’
“老子打儿子还需要理由吗?’
两个人都怒气冲冲,李善群的眼睛通红,他大娃的眼神更像是要面对仇人一般。
周多米想拉开他们,却见自己二儿子蹲在地上委屈的哇哇哭起来。
她不禁悲从中来,无法遏制,
痛呼一声:“造孽啊!’也哗哗流起眼泪来。
“老哥哥,守住心神啊,你们一家人怎么都着了人家的道来了。’
“斥!’
先是一声询问,像是关怀自己好友的身体,如“吃了吗?’一般寻常,然后是一声怒斥,如天雷奔地火的炮仗响,震的院内的老槐树直掉树叶。
项秀飞被自己的侄子扶着进了李家院子,
刚进来她就打了一个哆嗦,
看向自己那个乖巧憨厚的侄子,
“怎么了老姑?’侄子傻笑的问道,
项秀飞摇头,说道:“没什么。’
也没什么傻侄子,只是你踩着人家的脚了,人家正从你的天灵盖上冒出来跟你老姑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