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拿了玫瑰露为沈念一点点浸润手部皮肤,又用最细软的丝绢擦去多余的玫瑰露,涂上凝脂。
“赵嬷嬷,我那两个护卫可在府内?”沈念啜了口茶。
“既是小姐的护卫,自然仍旧护卫小姐安全。”赵嬷嬷恭敬道。
“如此,劳烦赵嬷嬷了。”
“老奴不敢。”
夜里,沈念立于窗前,以信号召唤青枫。青枫立马现身,立于窗外拱手道:“小姐有何吩咐?”
“明天便出发吧。”沈念不想再在此处耽搁。她觉得耽搁得时间越久,就会越是给了京中想除掉她的人喘息的机会。那些人行刺一次不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属下也正有此意。只是念及小姐的身体……”
她晕车厉害,这几日虽在休整,但一直病恹恹的,不似在天潭山的康健。
“无妨。我已经调制了治疗眩晕的药。”沈念道,“况且,接下来的路不是要走水路吗?应该颠簸得会轻一些。”
“如此,属下便去准备。”
当夜,沈念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便由一众护卫护送赶往码头。
这次的护送队伍不仅有秦国公府的家丁,还有太子派来的大内侍卫。
一行人浩浩荡荡。
接下来的几日沈念果然没再眩晕呕吐。沿水路一路向上,很快到了船只靠码头的地方。
码头上秦国公府早早派人等候迎接。也有当地凑热闹的百姓,都想一睹秦国公府嫡小姐的风采。
岸上的人先是看到一个身姿纤柔的绿衣女子从船舱里出来。
女子进退有度,容貌姣好,面带微笑,让人望而心生好感。
人群里发出一阵骚动:“这莫不是秦国公府嫡女。”
“好容貌!好气度!”
“虽然养在深山十余年,但这气度……”
谁知那绿衣女子转身俯身,掀开船舱门口的纱帘,才见船舱内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扶在绿衣女子手臂上。
紧接着一个红色身影由船舱内走出来。
红衣女子立在船头,并不着急下船。只见她红菱负面,见不得真容。但那红菱之上露出的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流光溢彩,顾盼间熠熠生辉。红衣女子梳着凌云髻,发髻上一对东珠镶嵌其中,并一只凤凰掐丝金步摇轻轻晃动,贵气逼人却不张扬。
“阿念!”岸上之人欣喜地呼唤。
那不是秦国公府世子沈桁又是谁。沈桁是沈念嫡亲的哥哥,如今秦国公府的世子,圣上御前侍卫,又是太子伴读。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关键是,这沈桁在京都素有“谦恭静和,文韬武略”的贤名。且他长相英俊,身姿挺拔,人群中一站便是焦点,惹得多少芳心暗许。想当年他成亲之时,碎了多少京中女子的芳心。
“哥哥。”沈念双手交叠于身前,矮身行礼,便在甘露朝露的搀扶下下了船。
众人的视线再次回到红衣女子身上。只见那行动间衣袂翩然,挽在臂间的披帛被风轻轻扬起,动若水波,灵动异常。偏偏这女子发髻上的金步摇却稳稳地一步一轻摇,给主人的灵动身姿添一抹不容亵渎的华贵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