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请吧,您的药分好了,莫让尊上久等。”
店里的小厮不知合时到了蓑衣郎的身侧,略微打量一番,蓑衣朗接过小厮手里的药包跟瓷坛,放入背篓整顿好,点头示意。
“多谢。”
随即踏入了归途。
静待客人走出店铺,账房先生跟小厮回到了账台对起营生。
……踏……踏……
晚阳终落,行客陆续归家。
走到了半山腰的桃花儿郎回头遥望,云烟依旧,星星点点的雨丝随风摇荡,笼罩了壑村。
回神,桃花儿郎顺着石阶走去,石阶上布满了青苔。山岩上零零散散的长了些岩竹,到了山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平坦的田园,四周崖边微翘,老竹根根高大,栩栩而立。
竹墙内的田园里,土壤泛着黑色流华,润养着层层生机,最里面是竹制的小篱笆院。
推开竹门,蓑衣郎脚步清静,院内各样瓜果蔬菜,鼻尖香氛频频,嗅之安神。
“哟,可算回了,脚程慢了。”
一声慵懒的呢喃迎接蓑衣郎的回归,若是细听,这呢喃和回荡在山谷内威严的轻喃别无二致。
竹屋旁立着一颗老树,树皮金黄,树干笔直挺立不见节眼,高一丈半,粗一十二寸,枝叶硕大,繁茂密集,果种浑圆硬实,方圆九米内,遮阴不见光。树下摆了一樽纹兽八仙桌,有一布衣少年倚树而坐。
少年生了双杏眼,眉如柳叶轻垂,唇若桃花,娇而不艳,鼻如樱果,肌肤洁白莹润,螓首娇气,只是神貌淡淡,少了份生气儿。
体貌轻盈,高四尺八寸,把玩一樽精琢的茶盅,眼神慵懒的盯着蓑衣郎。
“在此居住了十年,却对此知之甚少,愧对尊上劳神,我取回了您的酒,可要尝尝?。”
蓑衣郎不经意的笑了下,温情的看向少年,随意姿态却无比恭敬。
将背篓轻放到桌上,取出瓷坛细致的打开腊封,随之飘出了股浓厚的苦涩。
少年悠然的递了下茶盅,蓑衣郎顺势斟下半忠酒液,少年眼尾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将茶盅送至鼻前,阖眼轻嗅。
“嗯……尚可。”
“在整理行囊之前,我会给你留一道谜题,直至此番归途之后,将你所理解的,说给我听,倘若你的回答合乎我意,你之所求,我应了。”
少年一口饮尽杯中之物。
见少年放下杯盏,蓑衣郎躬身致礼,习以为常似的静待。
“后日起,用我教你的观星术观摩紫薇的变化,路上闲来就看两眼。”
话落,少年从怀里取出一封正红色的信封,指尖不动声色的弹了一下,若一道绒毛飘入了蓑衣郎的衣襟上。
“打开看看。”
随手捏住信封,漆印掉落,少年应是观摩过了,蓑衣朗顺手折开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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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先生亲启。
在下佘烛天,晟祥山脉的山主,一千三百七十年前有幸结识尊上,在这先向尊上问声好。
此间得了件喜事,结发爱妻有孕,期满四月,可身子日渐羸弱,方圆医士不得缘由,巧来,近日得运,寻到了些良药,故,厚颜诚邀先生来山庄叙旧,解我愁眉,在下愿好生款待,佘某在山庄静待先生回信。
愿尊上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喜乐万疆。
小游山佘烛天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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