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嘉一愣：“这是……”

“这是我们武当掌门代代相守的机密，它关乎十多年前武林中的一个惊天秘闻，也决定了武当派今后还能否在这江湖上立足。如果可以，我希望它永远也不会有被揭露的那天。可江湖上已经有人为了争夺他而来，《精绝剑谱》的流言便是他们放出的。”他将玉珏与秘籍都塞到聂清嘉手中，“我本应将它交到聂怀松手中，可如今他下落不明，我已等不到他回来了！聂姑娘，你能否以性命担保，代我们武当守护好它，永远、永远也不让任何人知道？”

窥机目光殷切，灼热得仿佛能刺痛人心。聂清嘉看着那秘籍，又看向那枚玉珏，最终将二者收下，“如果是聂叔叔的承诺，我会替他完成，我答应你。”窥机激动万分，无以言表，对着她躬身一拜，“窥机代武当派历代掌门，拜谢总镖头！”聂清嘉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文掌柜走近来，示意道：“窥机掌门，姑娘，已经准备妥当了。”

聂清嘉点头随文掌柜离去，江姜见到她又是一番依依不舍，紧紧抱着她流眼泪，在卫祁予的劝说下才好不容易分开。临上马车时，文掌柜低声问了聂清嘉一句，“窥机掌门和姑娘说了什么？”但聂清嘉只是淡淡回，“寒暄而已。”

马车启动，卫祁予骑马随在侧，江姜一路小跑着将三人送至山脚，被窥机道人拉住了才不能再往前，哭着喊着朝他们挥手，“聂姐姐，卫大哥，我会写信给你们的——”

卫祁予笑着与她挥别。

三人沿着官道又走了几里路，行至分叉口停下。文掌柜向卫祁予抱拳，“我们这便取道回洛阳了，少庄主是要直接返回山庄？”卫祁予亦抱拳，“是啊，我还要回去向父亲母亲复命，那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保重。”文掌柜微笑点头，车内的聂清嘉却没发出一声。卫祁予顿时觉得心里不痛快，想不到同行一场，聂清嘉竟连一声保重都没有，便高声问道：“临行之前，我还有些话想与聂总镖头单独谈谈，不知可不可以？”

聂清嘉并没有拒绝。文掌柜便将马车停在路边，聂清嘉下车跟随卫祁予走到不远处一棵枫杨树下，问，“你有什么话和我说？”

卫祁予仰头看了看树，转身对她笑道：“我想起你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也是在一棵树下。”聂清嘉不懂他想表达什么，奇怪地盯着他，盯得他尴尬起来，“好了好了！最初在山庄是我冒犯了你，但是后来我从井下救了你一次，你也在姥山派千蛇狱救了我一次，权当是扯平了。我们一同经历过生死，多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聂清嘉细细琢磨着他的话，“……算是吧。”

卫祁予又问：“既然都是朋友了，那你们四通镖局与我们品剑山庄合作的事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么？”聂清嘉一愣，又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道：“我会再想想。”

卫祁予立刻开心地跳起来，“那就说好了，我回去等你来信！”

聂清嘉一怔，想不到两家合作的事能让他这么开心，但也不禁被他的笑容感染，微微扬起了嘴角。

不料卫祁予向后走了几步，忽然变了脸色，整个身子一僵便倒头栽到了地上。

“卫祁予！”聂清嘉急忙上前，文掌柜也匆忙跑来查看，“少庄主这是怎么了！”

聂清嘉摸了摸他的脉息，又翻开他的左手，只见左手手掌已是一片乌青，沿着左手小臂有一道青线直通向上，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气。

“是化雪冥冰掌。”聂清嘉沉声令道，“文掌柜，我们马上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