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轩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与公主是同病相怜,都是这皇城内的弃子。”
藏书阁昏暗陈旧,窗外的微风轻轻吹动着竹帘,室内的光线忽明忽暗,映照在夏清轩的脸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我无语到笑出了声:“王爷这话,臣妾属实不敢当。您是富贵的闲散王爷。我呢,有家不能回,何况那楚国皇宫,也称不上是我的家。”
夏清轩认为自己被皇权抛弃,无法继承皇位,但仍然是尊贵无比的瑞王殿下,府内有亲兵护佑,朝堂上享有众人拥护。
同病相怜?弃子。呵。
夏清轩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意料到我的反应。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冒犯到了我,他微微侧身表示歉意:“虽不知本王的话如何冒犯了公主,但让公主感到不适,绝不是本王的本意,请公主见谅。”
我拿起一本医书做遮挡,隐藏住失态:“无碍。瑞王殿下无需多虑。”
又怎么能怪得了他呢。父皇自然是不会将我和母后的状况公之于众的,同在楚国的舅舅都不知晓我们的境遇,夏清轩当然不会知道我这个名义上的“公主”,皇上与皇后唯一的孩子,在尊贵的身份之下,是皇上嫌弃的眼中钉,是嫔妃碍眼的垃圾,是皇子的玩物。
他或许以为,我和他一样,享尽皇家的庇佑和繁华,只是,没有皇位罢了。
我不愿意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专心寻找起医书。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但许是冷清久了,奴才又疏于打扫,也有着隐隐的腐朽气息。
像是我和母后在的冷宫的味道。
重生后,我大概是有些许幸运的,我抢先找到了《百草真传》,欣喜出声:“瑞王殿下,您看。这本书中记载,四十七年前,成县所爆发的疫病与此番郊外疫病症状一致。”
夏清轩闻身,穿过了书架走过来:“太好了,可有记载解决方法?”
“有的。”我细看药方,却是一惊,“但药方后述,此药,需以天悬草做药引。”
夏清轩接过医书,皱眉:“这天悬草,长在苦寒之地的悬崖峭壁上,极难获取。”
我也不解,前世,夏清轩寻找到《百草真传》后没几天,便再无郊外疫病的消息。我当时以为夏宇寒是凭借药方,治愈了百姓。可是如此珍贵的天悬草,前世,夏宇寒是如何舍得用于郊外百姓的?
“宁妃娘娘,楚国公主果然在此。”是宁妃身边的太监尖锐的嗓音。
宁妃带着司天监气势汹汹地赶来,看到夏清轩还在,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瑞王殿下。”
我借夏清轩的面子,我算是蹭了半个宁妃的行礼。
转向我,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姿态:“司天监,这就是楚国公主,如你所言,楚国公主便是那不祥之人!”
司天监如前世一般,解释了一番,称他夜观天象,我到达夏国边境当晚,一道自西向东的火球破空而来,坠落京郊,引来疫病。
“因此,老臣经过仔细推算,这一切皆与楚国公主有关,楚国公主乃是不祥之人,她来到夏国,就给夏国带来了灾难。”
司天监那番不详的言论一出,便被夏清轩呵斥:“闭嘴!公主刚找到了对症药方,若按你这般言论,我倒是认为公主是福星,来我夏国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