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地搓了搓手,猛地抓起一把泥沙,直接扔到两只青蟹的眼睛上。
被挡住视线的螃蟹自然夹不到人,珈奈迅速伸出手抓住蟹壳两侧。
又从空间翻出一小段绳子,干脆利落地将它们五花大绑。
“珈奈——”
珈奈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她站得高,只消一眼就认出是银虹拄着拐朝她走来。
“阿嬢!”
她急不可耐地跳下礁石,把胜利成果展示给她看,“你看,咱们有晚饭了,可以不用吃老鼠了!”
海水冲洗掉少女脸上的脏污,因为高兴,她的脸蛋甚至都是红扑扑的。
她的眉眼生得极其明艳,尤其是那双不同于其他兽人的琥珀色眸子,干净澄澈地让人不敢对视。
笑起来的时候,宛若将世间一切光彩都揽于一身,耀眼不可方物。
珈奈正想着怎么跟银虹介绍藤壶的吃法,不料却被一道不解风情的声音打断。
“阿妈,我辛苦抓来的老鼠你不拿去吃,拿去换了这么个脑子有病的雌性!她居然让咱们吃夹子虫。”
珈奈这才注意到,银虹身后还站着一名穿着件短兽皮裙的年轻雄性兽人。
跟其他强壮的雄性相比,他明显矮了一个头,虽然偏瘦,但每一寸小麦色肌肤下都藏着紧绷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如同猎豹般蓄势待发。
他遗传了银虹的一头银发,两个尖尖的耳朵直楞楞竖起,凌厉五官在逆光中逐渐清晰,轮廓有力,眼窝深邃,衬得一双眸子如寒星般烁亮。
珈奈抱着藤壶的手往怀里紧了紧。
“银淞,少说两句。”银虹不满地喝制自己的崽子。
作为雄性怎么可以对雌性这么粗鲁?
珈奈以为银虹家里就只有她一人,原来还有个儿子。
从刚刚到现在,珈奈还没喝过一口水,这会儿嗓子都快冒烟了。
到山洞后,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阿嬢,有没有水?”
“你等等。”
银淞刚想装没听见,结果银虹已经回头给了自己一个眼神。
纵使心中不愿,只能认命地出去找水。
珈奈便先将海鲜放下,去捡些树枝来。
过了好半天,才看见银淞捧着张大叶子回来。
珈奈眼里的光,在看到里面只盛着一小捧浑浊的水时又暗了下来。
“就这啊?”
“你爱喝不喝。”
珈奈懒得跟小屁孩置气,毫不客气地直接大喝一口,只不过还没入喉就一口喷了出来。
“噗!这什么啊,又咸又苦,还一股土腥味,呸呸呸。”
看见地上的水渍,银淞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这点水有多珍贵?连我阿妈都不舍得喝,你居然全吐地上了!”
他早就看这个雌性不顺眼了,眼里愠色渐浓,“阿妈,你瞧瞧她,什么都不会,娇气得要命,咱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带个麻烦回家?”
听他左一个没用,又一个麻烦的,珈奈感觉太阳穴处的青筋跳个不停。
她腾地站起来,忿忿怼了回去:“小伙子,你知不知道这是卤水,这玩意儿喝了会死人的。”
卤水就是碱水,怎么能当饮用水?
别说人了,就是牛的肾没两天都可以直接报废。
银淞只觉得这只雌性蠢得不行,“岛上的水越来越少,就这点水还是我用大半包莓果去换来的,你别不识好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