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这里再无旁人,方才你所说的究竟指何事?”
春香酒楼内,韩三将店伙计与数名打手一一遣散,拉着丁缘进入一间隐蔽包厢,关上门后小声询问。
丁缘见鱼已上钩,也不再掩饰,泪渍抹去后,神秘兮兮的凑到韩三耳边,将韩立被墨大夫收为弟子,跟着修炼长春功,以及墨大夫即将对其炼魂夺魄之事悉数道出。
不过对其身怀小绿瓶的事情,则是选择了隐瞒,这毕竟是韩老魔最深之秘。
据他所知,原著里凡是知晓此秘的人基本都领了盒饭,无一幸免,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被老魔拎襟审问,搜魂盘查。
虽然他此刻与韩三看似十分交好,但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况且韩三这人口风颇为松散,保不齐哪天就对自家侄子和盘托出了。
韩三听完后,眉头紧锁,脸上愁云密布,原本他送韩立去七玄门只是为其寻个稳定的求生之所,但没想到这小子在那里并不安分,短短数年就与身居要职的供奉大夫结下仇怨,以至于惹下杀身之祸。
当初从韩家村接走韩立之时,自己可是在大哥大嫂面前慨然允诺,拍着胸脯保证其性命无忧,可如今韩立处境却是如履薄冰,若是就此丢了性命,他该如何与之交代,况且膝下无子的他,早已把韩立看作自己亲生子嗣,如此情形,他绝不会置之不理。
沉吟良久,韩三有些担忧的问道:“七弟,你说的这些可是当真?立儿从小乖巧老实,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绝非那种悖逆反戈之徒,莫不是有人瞎诌传讹,故意泼脏于他?”
“绝无可能,此事千真万确,七玄门有一负责物料调度的王管事,与我相交甚好,前些日子去神手谷收纳药材之际,他亲耳听见韩立与那供奉大夫发生激烈争吵,其中还提到修仙、炼魂等字眼,立儿虽老实乖巧,但毕竟年少天真,难免经不住别人的蛊惑,我想他应该是受到了老匹夫的某种引诱,所以才会遭了殃!三哥,我们必须尽快前往七玄门阻止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丁缘见其疑虑重重,便将早就备好的说辞搬了上来。
韩三点点头,这王管事他也熟识,数年前送韩立前往七玄门参加试炼时就是这个人帮忙牵线搭桥,因为此事,他还对其心存感激,既然是此人亲眼目睹,那断然真实可靠。
不过七玄门是仙霞山首屈一指的江湖门派,自己运筹数十年,好不容易在外门获得个捞金要职,若是贸然得罪,恐怕这辛苦经营多年的基业就要付诸东流了,况且自己不过一个外门弟子,有什么实力能与宗门高层叫板?
“三哥!立儿是我们韩家唯一的男丁独苗啊,难道你就忍心看他惨死贼人之手?”见韩三仍在迟疑,丁缘急忙添油加醋再次相劝。
韩三嘴角抽动,神色有些动容。
丁缘见状,又趁热打铁继续游说:“三哥,我都打听清楚了,那墨大夫虽官拜供奉,实际上也就是个客卿长老,没什么实质性的权力,而且神手谷在七玄门中相对偏僻,除了偶尔有管事前往收纳药材,平日里根本没人会去那里走动,我等前去,只要动静不是太大,基本上还是安全的。”
“妈的,就拼了这条老命!”韩三牙关紧咬,终于是答应下来,“七弟,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丁缘大喜,笑容转瞬而出。
……
七玄门,神手谷。
“好卑鄙的小子,竟使如此下三滥手段!”墨大夫双目紧闭,满面白灰,神情极为难看。
“卑鄙?墨师,我不过是把你所授学以致用罢了,况且这点伎俩,跟您老相比应该算不得什么吧!”韩立侧在门边,冷漠回应,他双手藏于身后,没有再次出手。
这倒不是韩立心善仁慈,这墨大夫年岁近百,城府极深,近些年来,两人又同居一谷,朝夕相处下,他自然对其十分了解。
平日里一只蚁虫进屋都要仔细盘查的人,此刻却如此轻易地中招,这让他很难不产生怀疑。